她发现,安妮的手纤细白皙,但在某些地方还是有着浅浅的污渍。
这是颜料留下的印迹,虽然精心清洗过,但许是常年接触这种东西,所以还是有些痕迹。
对此,陈母也理解。安家的女儿在国外就是学画画的,听说还是世界前三的美院。
学美术的女孩子,手指上沾上颜料,才是最应该的状态。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人家在国外没有胡闹,而是正儿八经的学习、画画!
陈母观察入微,小小的一个细节,就让她愈发满意。
“哎呀,你们都是年轻人,又都留过学,有共同语言,你们自己聊,不用管我们两个!”
陈母满意了,对安妮也就格外和气。
她甚至不停的给儿子使眼色。
陈硕士接收到母亲的暗示,笑容也愈发和煦。
作为男士,他率先开了口,只是一开口并不是普通话,而是有些生疏的法语,“我大学有个同学,是法国人,我跟着学了点法语。咱们就用法语交流吧。”
安妮眸光微闪。
她知道,陈硕士故意说法语,应该有两个意思:
第一,肯定是显摆。他是留美硕士,却还能说法语,这表明他不愧是能力出众的精英。
第二,也是一种试探。
现在的留学生,很多都是自费的,跟公费留学生并不一样。
公费留学生是真的精英,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他们出了国,也是拼命的认真学习。
而某些自费留学生呢,往往是国内高考成绩不理想,或者干脆不屑于参加高考的富二代。
他们出国,就是为了镀金。
其中有些人,在国外待了好几年,居然连当地国家的语言都没有学会!
陈硕士故意说法语,估计就是想试一试,看看安妮是不是后者。
安妮勾了勾唇角,熟稔又地道的说着法语,“好。”
“听说你学画画?也签了画廊?”陈硕士努力寻找话题,且还要拼命的组织措辞。
因为他的法语并不十分好,也只是一些日常的句子。有些话在说之前,他必须想清楚用什么词儿。
“是啊,我专攻油画,喜欢古典主义的画风。两年前,就签了一家画廊,卖出的第一幅画价格不算太高,只有六万七千三百欧元!”
安妮却不顾及陈硕士可能听不懂,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陈硕士眼底闪过一丝挫败,他、他除了三四个单词,还真是没怎么听懂。
但输人不输阵啊,陈硕士自己先选用的法语,自是不能认怂。
他含笑看着安妮,还时不时点头,似乎听懂了安妮的话。
不过,他接下来开口,就不再拽法语,而是切换到了英语,“听着很不错啊。你的法语很地道,跟我那个法国同学差不多。不过,我还是习惯说英语。你看——”
“我也没问题!随你!”安妮也轻松的切换了语种。
她没有用美式英语,而是选用了伦敦腔。
既然对方要装逼,她就要奉陪到底。说起来,语言没有高贵、低贱之分,但在傲慢的腐国人眼中,英式就是比美式正宗、高贵!
陈硕士眼睛一亮,哟,安家闺女的英语也很不错啊。
看来,她在国外是真的用心学习,而不是跑出去浪。
陈硕士愈发满意了。
不过,谨慎使然,他还是含笑问了一句,“虽然说这话有些冒昧,但我在国外待得久了,也习惯国外人的直接和坦诚。所以,我想问一句,你是处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