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孩子都要这个弟弟(哥哥)来抚养,这、这就太过分了吧?
还是那句话,薛记者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跑了五六年的社会新闻,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更是有着职业般的敏感。
她在安妮平淡的表述中,忽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韩家似乎并不像好人韩文博所说的那般啊。
当然,薛记者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表露出来,而是跟安妮寒暄几句,便跟着她进了韩家的小洋楼。
“哎哟,二子,你回来了?你、你不是还在住院吗?”
在院子里,安妮一行人正好跟韩母碰了个正着。
韩母乍一看到老伴口中得了重病的儿子,不禁有些意外和心虚,惊慌之下,竟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你爸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你还在急救?你、你怎么忽然出院了?”
薛记者本来就对韩家生了疑心,这会儿听到韩母的话,顿时抓住了重点。
打电话?
韩文博都吐血住院了,距离省城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韩家,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探望,只是打了个电话?
薛记者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她去医院采访的时候,确实只是看到了姚老师的父母跑前跑后、送饭送水,还、还真没看到一个韩家的人!
这、这——
薛记者神色不动,心里却已经有些同情韩文博了。
啧啧,孝子韩文博为了家里付出这么多,结果他的家人却这般对他。
更让薛记者想不到的是,韩文博面对家人的冷漠、凉薄,居然没有半分的芥蒂。
难道,这就是常人和圣人的区别。
常人被人欺负的时候,会还手;
而圣人,被打了左脸,却会把右脸伸过去让人继续打!
“妈,我爸呢?昨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是要钱买什么养老保险。我还没问明白,爸就忽然挂断了电话。那会儿大夫来查房,病房里乱糟糟的,我忙着回答问题,也就没有立刻打回去,等我出了院,再给家里打电话,爸爸的手机就关机了。”
安妮做出着急的模样,却故意说出韩父之所以给她打电话是为了要钱。
还说明,是韩父主动挂断了电话,还用关机来躲避“韩文博”。
薛记者的眼睛更亮了,看向“韩文博”的目光更是无比同情。
“我急得不行,又怕你们被骗,所以一大早就赶了回来。”
安妮说完那些,话头一转,急切的问道,“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什么养老保险,又是个什么情况?我怕是骗局,特意请了几个朋友,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到底靠不靠谱,他们一听就知道。”
安妮指了指薛记者一行人,故意模糊了他们的身份。
这也是事前说好的。
他们深入小山村采访,谁也不能保证会有怎样的危险。
为了确保安全,也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新闻线索,薛记者他们决定来一个暗访。
摄像师胸前斜跨的黑色皮包,上面有个耳机孔,而此刻,耳机孔上正有一个针孔相机,将眼前的一切都拍了下来。
“是这样啊。”
韩母一听儿子提到了“养老保险”,顿时将儿子出院的事丢到了一边,说道,“你爸去地里了,你大哥、三弟都在镇子上,他们的地却不能不管,这不,马上就要掰棒子了,怕被**祸了,你爸天天都去转一圈。”
韩母说完这话,解下腰间的围裙,道,“你先等着,我这就叫他去。”
一边走,韩母还一边嘀咕,“这死老头子,好好的,关什么机啊,现在好了,还要让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