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来。”他淡淡的说道。此时刚刚走到青竹桥。
她愣了愣,可是也很干脆地赤着脚站到地上,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黑眸幽深,嘴唇动了动,终是把心里的那番话压了下去,努力笑了笑,说:
“天子不是家天下?为天子筹谋与为百姓筹谋有什么不同?屹罗近十年来已经致力于农事生产,只是铁矿的开采有一定难度,而且铁矿数量不多,军队的刀剑武器哪怕是一块小小的马蹄铁都来之不易。至于耕地所需的铁器,那是户部的事,我不宜干预。”
“不是说富国才能强兵么?韬光养晦才是生存之道,汉初崇尚黄老之术,休养生息才有后来的鼎盛。你难道不觉得这些朴实地生活着的人,他们能否过上平静生活就在某些人的一念之间,这不是很悲哀的一件事?你们常说护国兴邦,可是被牺牲掉的那些人,他们的幸福永远不会再可能回来了……”
“难道苟安地活着就好?”
梅子嫣深深吸了一口气,过去那场战争给他带来的伤害如此之大,某些想法怕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她嘴唇动了动,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那些过往的战争明明是个谬误,为什么后来还会有这么多的人争着去重复这种谬误。”
“我是东庭人,终日在江湖游荡,闲散惯了,学不会居安思危。”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摩挲着她的发说:“如果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会很喜欢。”
如果她真的不是那个人,那该有多好。
他本想告诉她,每年的三月,他都会去绵远,拜祭他的父亲。”
每年拜祭他父亲的时候,他都会跟他说,这座让他付出了性命的城池,他要夺回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管是用和平的手段,还是战争的手段。
他还想说,绵远是屹罗的屏障。失去了绵远不但是屹罗的耻辱,更是屹罗的危机。今日安逸,焉知来日自己的父老兄妹不会一夜之间被人屠戮?和平是好,可是代价往往是沉重的。
他与她立场不同,无法一致。
是夜,绥德王府访云居前的角亭里,慕程坐在亭子里凝神想着什么,朱雀领着一个一身玄色披风的人走进亭子,禀报道:
“世子,娘娘来了。”
只见那人拉下披风的帽带,露出一张秀丽温婉的面孔,她看着他柔柔一笑,朱雀默然无语地退下,慕程站起来走到她身旁,问:
“这么晚,你怎么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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