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湖州时在馆驿见到你和他言笑晏晏的时候,或是更早前……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知道你这小妖精是什么时候念了什么符咒偷偷溜进我的心里头的。子嫣,我会在这里等,等你愿意、并可以和我在一起……”
第二天,墨疑来通知慕程到书院厨房报到,说是厨房缺人,让他以后呆在厨房跟明大叔学习厨艺。
“我今天想吃西湖牛肉羹。”她趴在窗前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他,笑眯眯地说道,笑容灿烂得像二月春光,要不是外面积雪颇深,还真让人以为身在春阳之中。
“菜谱?”他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没好气地问。
她一字不漏地背出菜谱,然后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放到厨房的桌子上,她心太急接过不留神就烫到了嘴,皱着眉直呼痛,他心疼地往她唇上湿了冷水,她扁着嘴说还是痛得像被火烧一样。他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唇上吹气,吹着吹着又变成了一个趁火打劫的亲吻。她骂他好色,他不以为忤,笑着要追加一个,她气不过塞给他一个馒头,让他好好练习提高技巧。他大笑着拿过馒头扔到一边去又胡乱啃了她一顿,才肯罢休。
除夕夜,他陪她一起守岁,一起到后山放焰火,像孩子一般大雪后冒着寒冷在庭院中堆雪人。雪下第一根草苗抽出绿芽的时候,他带她到山下的集市闲逛、喝茶,看杂耍。她绕着他的手臂,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轻松自在地边看边买边吃。有个老伯现场做糖人,一勺糖浆缓缓落在纸上不多时便呈现出栩栩如生的形象,让人赞叹。
梅子嫣买了一条龙,龙 身 盘 曲须发微张,她不由得惊叹着老人家手工精巧,而慕程却皱着眉看她一手挽着他,一手拿着糖龙 伸 出丁香小舌一下一下舔 着,樱 唇 本就丰 润,粘 腻的糖浆更是添了釉色的光彩,那种满 足陶醉的神色是她本就清丽雅致的脸多了几分魅惑。
他忽然被她撩得有些心烦意乱。
“你的嘴角脏了。”他说。
“哦,”她停下来用衣袖擦了擦嘴巴,笑嘻嘻地问:“没了吧?”
人群拥挤,她被人稍稍一撞便整个人撞到他的怀里,他笑着抱紧她,瞅瞅她的嘴角,低下头说:
“这里有点脏,”舔过她的嘴角,“还有,这里也脏了……”
她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子立心不良,又羞又气地低声说:“喂,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之上!”
“我不管,谁叫你亲它不亲我!”他咬着她的耳垂低笑着说道。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吃一根糖人的醋!
早春三月,是她的生辰。
一大早她就缠着他要他为自己酿一埕青梅酒,厨房外的她两手趴在窗口看着厨房里慕程在小小的瓮里放青梅和酒糟,她还是不放心地唠叨着:
“柿子,记得把盖子封好,不能走气了,还有,要埋在后山的梅树下,明年我生辰时味道就刚刚好了……”
他绷着一张脸回头对她恨恨地说:“梅子嫣,你再啰嗦我就让青儿今晚陪你睡!”
她登时变了脸色,随即哀叹一声举白旗投降了。第二天买了好几斤硫磺回来,撒的到处都是,慕程捏着鼻子恨不得把这个草木皆兵的女人一把掐死。当青儿爬到梅子嫣的手臂上时,冰凉而惊悚的触感险些让她大叫起来。
“快让它走开!”她的声音颤抖着。
“它喜欢你。”他好整以暇地继续揉着手中的面团,今天她说要吃饺子。“把它送给你做宠物可好?”
“不好。”她哀怨地望着他,“我已经有小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