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小刀的木然,姚疆却满脸激怒,全身染血,不知是谁的,不论是谁的。
此时她已经死死地被包围着,像一座孤岛,兀自站在墙角,她将滴着血的弯刀横在胸前,颤抖地防备着,一双明丽的眼睛盈满了浓烈的杀气,像一只重伤的野兽,酝酿着与人同归于尽的冲动!
——巡城军甚至已经调来了弓.弩!弩.箭全都上好,对准了她,像鹰隼的厉眸残忍地将她锁定,只待一个命令,就会扑上来,啄去她的血肉。
“给我住手”!
看到这样的场景,言珏知道,已经到了失去她的时候了,所以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素来静水沉澜的声音第一次抖动得几乎不成音调。
虽然和姚疆对峙了良久,双方都有损伤,虽然心中的愤怒几乎破胸而出,但是十三卫这个姓秦的武卫到底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敢将姚疆就地格杀。正在焦虑挣扎时听到丞相的这句话,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他缓缓放下对准了姚疆的弓.弩,然后一个转身对着刚刚翻身下马的言珏铿锵一声便跪下,将弓.弩放到手边,他一个头便轰然磕下。
“丞相大人,此人”,秦武官咬着牙,狠狠地回身指着角落里的姚疆,声音凛然,“在丞相府门前便敢杀害人命,袭伤军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丞相大人秉公发落”。
话音刚落,身后千百兵士齐齐铿然跪下:“请丞相秉公发落”
夜风骀荡,缓缓地扰乱火把,火光明明灭灭,躁动不安。
言珏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他,然后看看他身后的士兵。
“让开”!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压迫,明明不大,却震慑得人心砰砰直跳。
秦武官开始冒冷汗:言珏积威至深,向来说一不二,是个独.裁专断的人,要说他们底下的人不怕他是不可能的。
但是攥了攥拳头,他却咬牙不动:相比较对言珏的畏惧,他更加为仇夫人的死而愤怒。早年他家境贫寒,如果不是仇温的接济和提拔,他家中妻小早就饿死街头了!
见秦武官桩子一样扎根不动,言珏眼角微微抽搐,他举步缓缓往前走,走到了秦武官的面前时,抬脚,一脚将他踹到边上去。
被踹到在地的秦武官羞愤异常,毫不犹豫地手便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几乎立刻就要拔刀相向。
将秦武官的动作看在眼里,言珏居高临下,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怎么?要拔刀”?
额角青筋跳动,秦武官将一双眼瞪得有铜钱那么大,一张面皮胀成了紫红色,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
言珏微微俯下身子,盯着秦武官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几乎将他压到尘埃里去:“别跟我玩.逼宫的把戏,没用”!
言珏直起腰身,在秦武官惊恐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向包围圈中的姚疆,好像阻隔在他面前的不是群披坚执锐的士兵,而是一群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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