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先见越千秋一脸我很耿直的理直气壮模样,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和之前那虽说看似温和地笑着,实则却眼神微冷不同,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因为越千秋的嬉笑怒骂而恢复了本性,笑过之后就从容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你能够对我说实话,我自然听得进去。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想来我一个北燕流亡贵胄在南边,也没有那么炙手可热,就算有人想攀附一下皇帝似乎挺看重的我,也不会把真正心爱的千金嫁给我。既然如此,我随便纳个妾就行了。”
越千秋正毫不拘礼地用手抓着旁边的干果往嘴里扔,骤然听到萧敬先这解决办法,他顿时一愣,随即就被严重呛着了。
等到他好容易摆脱那痛苦的呛咳,这才坐直身子怒瞪萧敬先道:“什么叫随便纳个妾?人家要的是你对大吴的归属感,要的是你融入此地,你随便找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想应付过去,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萧敬先对越千秋那怒目相视的表情毫不意外,他朝越千秋勾了勾手,见人沉着脸皱着眉头靠近了一些,他突然伸出手来,三两下就把越千秋那好好的头发给揉乱了。
眼看越千秋怪叫一声立刻跳了起来,后退几步后一面手忙脚乱折腾头发,一面冷不丁踹了一张凳子飞过来,他一偏头躲开,随即就笑吟吟站起身。
“我只是笑你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谁说我如果纳妾,就一定要是选一个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凑合?赵青崖这次丁忧,让出首相的位子,原本你爷爷最有希望,可裴旭虎视眈眈不说,钟亮又和他翻脸,再加上秦家和三皇子的会面竟然闹得满城风雨,他老人家哪怕不能说应付不过来,可总有些不舒服,而你就更不痛快了,难道不是吗?”
越千秋知道这些事儿瞒不过萧敬先,当即没好气地说:“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的话,那我的事情,正好可以一石二鸟。”
在越千秋看来,萧敬先笑得犹如一只正在蛊惑人的狐狸,本待探问细节,可想到一旦问清楚了,哪怕他不赞同,萧敬先也不会改主意,而他如果赞同,说不定还会被人硬拖着掺和进去,而现在自己压根没那精力,否则也不会选择对萧敬先和盘托出东阳长公主的吩咐。
因此,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敬先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沉声说:“那你就去一石二鸟好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是没工夫时时刻刻盯着你,可武德司也好,刑部总捕司也罢,甚至金陵城里无数双眼睛,肯定全都正在死死盯着你,你可别玩脱了!”
萧敬先只从字面上就明白了玩脱了三个字的意思,当越千秋站起身要走时,他就出声叫道:“你这么晚过来一趟,居然这么急着走,别人不是以为我没有留客的诚意,就是以为我这晋王府的晚饭难吃。你就不考虑考虑陪我这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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