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月直接骑了一匹没有马镫,没有马鞍的光背马,就连缰绳都是草草挽上的,这对于平常人来说自然是绝对困难,可她曾经在稚龄辗转流落各地,最艰苦的时候还曾经偷过马,如今重操旧业,虽说坐骑不算神骏,她也不能全速放开,可这样的速度她已经很满意了。
因为如此一来,她就可以避免为了这么一场猴子戏把体力全都耗费干净!
而姑且丢下马车的越千秋,却比周霁月舒服多了,因为徐浩是骑着他那匹白雪公主来的——而为了避免引人注目,白雪公主还做了相当的伪装,从白马变成了灰马,一度非常不高兴——而现在徐浩带着裴宝儿跑了,越千秋也就顺理成章骑回了自己的宝贝坐骑。
而穿街走巷的他,虽说看似没有周霁月追得紧,可因为早就知道萧敬先和徐浩定下来的路线,以及最终“决战地点”,一条人来人往的四岔路口,旁边酒楼饭庄都有,他反而是抄近路直接过去的。
只不过,理论上接下来没有他啥事,所以作为导演的他甚至还有时间找地方寄放了马匹,随即也不去那些大馆子,只找了个小吃摊,挑了条干净的板凳坐下来看热闹。
饥肠辘辘的他点了一碗面,才坐下来吃了没两口,就听到外间一阵喧哗,随即便是有人极大的嚷嚷声:“快看,屋边走,这话声音并不大,可左近当然有人听见。可还不等有人付诸行动,就在这时候,就只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倏然传来,紧跟着就是周霁月那熟悉的声音。
“各位父老,可曾见过有贼人掳女子经过?”
骑着一匹拉车的光背马追人,又不能走屋檐抄近路,到底是最后赶到得迟了,周霁月此时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即就看到无数人的目光望向了一座小酒肆。她登时眉头倒竖,大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落下,飞也似地往那小酒肆扑去:“贼子哪里走!”
面对这一幕,越千秋顿时非常想捂脸。
周宗主,你来晚了!你这么一加入,这场戏真心是离砸不远了!
周霁月哪里知道越千秋在想什么?眼见围观百姓纷纷让路,直扑小酒肆的她一进门就发现,裴宝儿正伏在桌子上哀声痛哭,而在她旁边,晋王萧敬先正似笑非笑站在那儿。
意识到自己来晚,一场大戏已经收场,自己这完全是横生枝节,她的脸刷的一下绯红一片,紧跟着便讪讪地抱拳行礼道:“原来晋王殿下已经把人救下来了……”
“哦,原来在我之前英雄救美的,是周宗主?”萧敬先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不好意思得很,最终被我截胡了。我倒是要送人回去,可奈何美人先是不愿意,现在又一个劲哭。我这辈子都没在美人心上花过心思,周宗主你既然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不如人交给你?”
此时此刻,周霁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平生第一次理解了越千秋为什么会认为萧敬先反复无常,不可捉摸。
这都是为了你才把人给弄到这里来的,你现在竟然就撒手不管了?
周大宗主完全不知道,外头那个始作俑者越千秋,已经蹑手蹑脚来到寄存马匹的店铺,紧跟着就翻身上马溜之大吉,不负责任地给她留了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