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家的老爹?也不怕人家因为你的体格问题看出了端倪来!”
“首先,你没见过的那位陈老太爷很壮实,平常他虽很少见人,却也是常常下地行走的,他的重量和我差不多。任何人被当成猪似的养了七八年,都不可能瘦得和芦柴棍似的,所以体格上不成问题。”萧敬先先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完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当年安插在陈家的这家伙就是这样惫懒不理人的性格,多年下来,陈家人早就习惯了,这位已经出阁多年的小姐是陈老太爷的小妾生的,几岁的时候真正的陈老太爷就死了,所以她见惯了老爹那副懒洋洋不理人的模样。”
说到这,他直接坐起身,随手清理了一下那雪白的头发,这才继续说道:“我这化妆要除掉太麻烦,你洗个澡之后离开这里到南京城四处去晃晃,打探一下情况。等明天,我们去见徐厚聪。”
越千秋对徐厚聪根本谈不上信任,但对于萧敬先肯放他独自出门,他还是很高兴。反正他今天并没有打算惹出满城风雨,只打算去天丰号那边报个平安抵达的口信而已。因此,他破天荒没有和萧敬先抬杠,等到水送来三下五除二先痛痛快快洗了洗,然后就更衣出了门。
作为“陈老太爷”的亲信,越千秋的出门几乎是轻易得无以复加。只凭一句老太爷想吃南京的名点,指名让他亲自去买,他就顺顺当当地出了隋府大门,得到的嘱咐也只有一句早些回来,晚上会有夜禁。而与此同时,他还得到了一块刻有副留守隋的腰牌。
毫无疑问,就算夜禁之后撞上巡行兵马,这块令牌也能发挥一点作用。只不过,想到之前在城门口时被人查检的那般态度,越千秋并不是太信任这块腰牌的作用。
尽管这座颇为巍峨的雄城如今是北燕的南京,可越千秋即便只凭着自己那一点点地理知识,也知道这里便是后世的帝都,大名鼎鼎的北京。这一个字的差别,只是如今代表一南一北两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只不过,此刻走在那些街巷里,他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
可他到底不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感慨沧海桑田的空隙。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说临街的各家店铺并没有全都关闭,远处还能听到丝竹管弦的声音,但大街上行人渐少车马稀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一路走一路记路,最终找了家门头气派,还没关门的茶楼,进去买了一包号称名产的茶点,拎在手中当成是遮掩,同时又装作刚到南京的外乡人,向掌柜和伙计打听了一下状况。
因为越千秋炫耀似的拿出了隋副留守的腰牌,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可疑人,又在这里买了东西,掌柜记得那位隋副留守从前在南京官声还算不错,再加上对那些雀占鸠巢的外来人士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他便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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