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夺嫡之争眼看着又要拉开序幕。
裴贞一与张清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角力,后宫鸡飞狗跳。
朝廷将吏又开始站队。
教训再大,也没有利益大。
站队站好了,立即能平步青云。
张承业、韩偓等老臣忧心忡忡,却因李祎的原因不敢再劝。
只是偶尔的旁敲侧击。
君臣默契这么多年,李晔自然心中有数。
于天兴九年春祭拜天地之后,正式册封昭明国王李祐为太子。
其实这么多年,李晔也在吸取教训。
把太子留在长安,等于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各种势力的裹挟,稍有不慎,就铸成大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朝廷也是一样,有多少利益就会有多大的漩涡,太子是向前走的,身后自然有很多人推着。
而把李祐放在昭明国,一来是让他远离长安风口浪尖,省着天天和自己在长安大眼瞪小眼,迟早瞪出问题,二来是借昭明国练练手,培养自己的班底。
如果能处理好复杂的中亚局面,也就初步具备了君主的潜力。
李祐在昭明国的表现,虽然算不上雄才大略,守成是够了。
李晔这么多年打造的帝国上层建筑,只要李祐不是倒行逆施之辈,大唐帝国就能稳步向前。
更何况李祐在军略上颇有见地。
一个懂兵法的皇帝,不至于太差。
李祐除了大唐帝国的太子,和昭明国王,还有一层身份是黠戛斯女婿。
对漠北具有天然的统治权。
不难想象日后黠戛斯与大唐的关系会更紧密。
草原实在太大了,从辽东到东欧,从漠南到西伯利亚,广袤无垠却处处相连,一个不注意,就会崛起一个部族。
盟友也罢,走狗爪牙也罢,大唐需要通过掌控黠戛斯而掌控草原。
所以没有比李祐更合适的了。
尽管朝堂上的清流们对新进的黠戛斯太子妃大为不满。
但李晔力排众议。
一个黠戛斯太子妃带来的嫁妆,他们是不会想到的。
华夏向来追求文化认同,西方才是种足歧视的策源地。
取黠戛斯公主,总比让大唐公主出去和亲强吧?
朝堂上争论了一番,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不立李祐,其实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在长安的几位皇子都不够格。
有几个皇孙倒是不错,自幼在尚学进修,年岁稍长便在军中历练。
此番征蒙兀,就有李祤的长子李济,李禔刚满十六岁的长子李涯。
李晔定下制度,宗室子弟只有在尚学毕业,在军中历练三年之后才能封爵。
若不想太辛苦也行,王爵是没有的,可得一个“公子”的虚爵养老。
清流们反对,但民间却津津乐道。
对这个黠戛斯太子妃充满了好奇。
大唐风气一向开放,普天下各族人纷纷涌入长安,民间早已见怪不怪。
立了太子,朝堂上人心渐渐安定。
不少在长安不得志的文人直接跑去河中效力,算是提前下注。
引起了第二次迁徙的**。
以往明里暗里从河中往中土跑的世家,这一次看到了巨大的机会,沉下心来,在河中落地生根。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
跟节度使一样,世家大族放在外面就有积极作用。
他们本身就拥有庞大的能量,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虽然比较容易长成蛀虫,但在河中,反而成了华夏文明的坚守者和推行者。
什么事情,只要走出去,格局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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