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引高速运转,疯狂自转,快速吸收着什么,
从妙破的中阴身里飞出很多细丝,如同拉得细细长长的棉花糖丝一样,前赴后继扑向灵引,
灵引好似纺车上绞动的那个陀螺,缠着这些棉花糖丝,把它们卷在灵引蛋壳的外面,包裹一层又一层,
随着这个过程,妙破不断呻吟,表情越来越迷茫,看他双眼的神色,他似乎陷入到了深深的梦境里无法自拔,
我想起一件事,恶鬼吴老太太刚进入我家的时候,曾经就被我额头的灵引吸引,难道灵引可以吸引阴物,现在的妙破就是中阴身,
我正想着,妙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在迅速衰老,像花一般在枯萎,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全被灵引吸走了,
最后灵引停了下来,妙破的中阴身已经成了一具骷髅,他抓住我的手松开了,然后缓缓摔在地上,化成?烟,无影无踪,
我抹了下脸,看着身后高高的石头堆,赶紧往回走,灵引已经安静下来,表面缠着厚厚的?白相间的丝线,里面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极了,不管是什么,它一定是极为危险的,因为它所寄居的地方正是我的大脑,
现在还没到考虑这个的时候,我走进石头堆的房子里,看到自己的肉身依旧盘膝坐在地上,感觉很是神奇,
我茫然无措,正琢磨怎么回去的时候,心念一动,眼前是?暗,
我费劲的从眼帘中睁开一条缝隙,活动活动四肢,手指灵活,脚也能动,我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肩膀上一只手轻轻落在地上,我这才想起来,身后就是妙破,小小的空间里灯火燃燃,极其昏暗,落在地上的那只手已枯萎成??的一截,像是被大火烧过,
我咽着口水,小心翼翼捧起地上的蜡烛,回头去看,后面坐着的妙破显然已经死了,他满头白发,憔悴枯瘦,两只眼睛没有瞑目,还在看我,眼神浑浊无光,一点都没有活人的神采,
他没有喘息呼气之声,看样子已经死透了,能看出来死的时候他受到了极大惊吓,不知灵引造了什么梦,能把这样的老司机吓成这个德性,
气氛极为阴森,我捧着蜡烛,转身就走,一脚踹开?暗中的脚门,跌跌撞撞跑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阳光,满地都是潮湿之气,
我把蜡烛扔在一旁,朝着他们跑过去,看到木淳正抱着木老先生哭:“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我赶紧过去,村长说:“哭有什么用,赶紧带着你爷爷下山,”他看到我问:“小慈,那妖老头呢,”
我说:“已经死了,”
“死了,死得好,”村长说:“这次多亏了木先生,没有他,咱们几个今天够呛能下山回家,”
旁边有村民说:“我就说嘛,邪魔歪道哪是木先生的对手,木先生是名门正派,”
他们谁也不知道妙破是因为什么死的,还以为是木老先生道法精妙,我并不做过多的解释,
木老先生脸色煞白,紧闭双眼,已昏迷不醒,没有了意识,
木淳哭着要把木老先生背到身后,突然木先生睁开双眼,他好像恢复了力气,一只手抓住木淳,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
木淳大喜:“爷爷,爷爷你没事了,”
木老先生苦笑,有气无力说:“回光返照罢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只说一句话,小淳你听好了,”
木淳嚎啕大哭:“爷爷……”
“小淳,小慈,”木老先生说:“你们两个以后是兄弟,小慈,我临死前只有一个要求,”
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你说,”
“以后不管小淳遇到什么危险,落到什么地步,你一定要出手救他,救他……”木老先生颤抖着咳嗽,
我点点头,哭着说:“你放心吧,”
木老先生冲我眨眨眼:“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想追究你身上那些秘密的来历,如果日后你被其所扰,记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帮你,”
“谁,”我问,
他咳嗽了几声:“我师兄,”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古玉递给我:“他出入人间,幻化各种身份,如不想现身根本找不到他,你把这枚玉串好了挂在脖子上,日后若有人看到这枚玉来找你,必是他无疑,”
我接过玉,眼泪一滴滴落在玉上,
说完这句话,木老先生重重合上了眼睛,木淳大哭,村长到底是村长,吼了一声:“哭个球,赶紧下山求医,”
他人高马大,把木老先生背在身后,我们正要下山,村长回头看看妙破住的这些石头房子:“这些怎么弄,”
木淳咬牙切齿:“砸烂它们,不要让这些祸国殃民的东西留下来,”
村长说:“你们两个是木先生的徒弟,懂道法,赶紧把里面那些邪里邪气的东西都破坏掉,估计老头还有同党,不能让这些妖道接着去祸害人,能烧都烧了,这是大事,我们几个先送木先生求医,你们不要担心,收拾完了就来追我们,电话联系,”
说完,他和几个村民背着木老先生匆匆走了,刚下过雨,山路泥泞,非常滑,可他们山里人,常年行走大山,这些都不算问题,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子深处,
木淳咬牙切齿:“我一把火全给烧了,对了,妙破的尸体是不是在里面,”他一指石头堆,大步流星过去,看这个架势他像是要辱尸,
我眼皮子跳跳,觉得不对劲,赶紧拉住他:“尸体不要动,就放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