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迷迷糊糊,估计木淳自己也不懂。都是事先演练好的。
旁边孙沐倾低声说:“解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解铃“唔”了一声:“我也在想。”
台上木老先生问:“何为牛?”
木淳答:“狰狞头角恣咆哮,奔走溪山路转遥。一片黑云横谷口,谁知步步犯佳苗。”
木老先生道:“如何驭牛?”
木淳说:“骑牛已得到家山,牛也空兮人也闲,羌笛声声送晚霞。一拍一歌草堂间。”
两人又问了几句,木淳对答如流,问道法就算是完事了。这个流程,其实更多的是仪式感,就是那么个意思,真要破禅机道心境也不会选在这种场合。
元贞道长朗声道:“最后一步。受门戒。”
木老先生取过一个别致的金属如意,在炉火上反复烧烤,如意头烧得通红,然后让木淳伸出右手,用如意在木淳手腕上一烫,留下一道圆形的花状疤痕。就算受戒成功了。
木老先生看着木淳,眼中充满慈爱,他拿起桌上的小匣子:“木淳,这里是木氏一门的信物和道法典籍,你好生修行,日后本门派靠你发扬光大了。切勿忘记门中三大戒律。无人监督,你要时刻提醒自己。”
木淳跪在地中,重重磕了三个头,第三个头之后,他并没有抬起头,还是久久跪在那里。
院子里鸦雀无声,木老先生嘴唇颤抖,深深吸口气,像是自言自语:“时间到了。”
元贞道长以为他在说仪式,赶忙说:“完事了。木淳啊,你别跪着了,仪式走完了起来吧。”
这时,外面传来喇叭声,一辆车停在院外。人群里挤进四个人来,我们回头去看,正是土哥老黄他们,还抬着一口黄色薄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人家传道受业好好一个仪式,跑这抬着棺材,这不是砸场子吗?
谁都没说话,皮南山控制不住,扯着嗓子喊:“干什么的?跑这捣乱来了,出去!”
土哥懵了,低头看地址:“是这啊。有人过世了,我们来拉尸体,就是这么通知的。”
“行了,都闭嘴!”高台上传来一个声音,木淳从地上缓缓爬起,已哭得泪流满面:“是我让他们来的。爷爷,已经过世了。”
众人往台上看,木老先生坐在红木椅上一动不动,轻轻闭着眼,嘴角含着笑,身体僵硬,已溘然长逝。
元贞道长探探老头的鼻息,点点头:“老先生驾鹤西去。”
院里院外大哗。
木淳哭得泣不成声:“爷爷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嘱咐我早作安排……”
土哥老黄他们抬着棺材上了高台,把木老先生躺在地上,裹上黄绸布,小心翼翼抬进棺材,盖上盖子要往外走。
木淳道:“爷爷遗嘱里说了。他要在家停尸三天,灵堂已经布好,各位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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