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龛上摆放着香烛、银环这些饰物,还有粗糙的神像,墙上挂着几幅刻在木头上的版画,
解铃看着其中一幅画,极其专注,我站在旁边,也看了过去,
这幅版画勾勒得很简单,刻的是一座小小庙宇,神位上坐着一个高大的人,这人戴着尖顶帽,看上去鬼里鬼气,十分阴森,
神位下面有一张小小的蒲团,蒲团上盘膝坐着另一人,正抬头仰望那个戴尖顶帽子的大个子,
画是没有声音的,两人应该是在说着什么,按照此时此景推测,好像是在论道,
解铃叫过陈老太太:“老人家,这幅画讲的是什么,”
陈老太太看看说:“这些木头画都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也就是几十年前姓吕的那道士,他跟我说,这些画上刻的都是阴间场景,是阴曹地府里的事,”
众人听着稀奇,都围过来看,
陈老太太指着画上戴着高帽的大个子说:“这是?无常,?无常就是阴间的鬼差,”又指着蒲团上的人说:“这是?无常的徒弟,”
众人啧啧称奇,
解铃的反应最怪,看着这幅画,几乎痴了,
皮南山轻轻推他,问怎么了,
解铃露出迷惑的神情:“不知道,一看到这幅画心跳就快,好像这个场景在很久之前看过,非常非常熟悉,”
他问老太太允不允许用手机把画拍下来,陈老太太笑:“你们想拍就拍吧,这些画也存不了几年了,等我一死,我的这些儿女就会全烧的,”
皮南山问:“老太太,今天在棺材里的主儿是什么鬼差,”
老太太摇摇头:“阴间的事不好说,据说有十大鬼差,我也不知道,”
不知怎么回事,解铃自从看到这些画之后,有些忧心忡忡若有所思,就算吃饭的时候,眉头也没展开,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吃完饭,大家告辞离开陈家村,他们都回市里,
我和木淳回村,走半路上,木淳忽然停下脚步,
我问他怎么了,
木淳凝神说:“王慈,我已经漏底了,不能再回村,得出去躲躲,”
“什么意思,”我愕然,
木淳道:“斗法前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请了一道护身符,关键时候能够保命,”
“对啊,”我道,
木淳看着我,叹口气:“那是我从妙破石头房子里找到的,是天门道的天罡封阴符,可封印一切阴物,只有这一张,今天我用了,”
“我怎么不知道,”
木淳尴尬笑笑:“当时想藏个私,今天在水里,是我的生死难关,最关键的时候我用出了这道符,把棺材里的鬼差重新封印住,要不然非死水里不可,”
我想起马丹龙当时那一声惊叫,他说的是天门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木淳道:“江湖已发江湖令,彻查妙破死亡的事,现在我又漏了底,十分危险,我不能回村了,得找个地方避过风头再说,”
“不会这么巧吧,”我说,
木淳摇摇头:“我自己到无所谓,关键是她,”他拍拍手里的匣子:“不能让绣云跟着我涉险,我走了,”
他还真是洒脱,说走就走,道了声珍重,顺着小路进了山,三晃两晃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