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戴面具的人长着猫脸,魂魄又是猫形态,他到底是人是妖,
我强忍着不适,搜查了一下他的身上,从兜里摸出两篇残页,翻开一看,页面上画满了一个又一个圆圈,
我全身一凛,汗毛都竖起来了,残页上的圆圈和木淳得到的那本天书一模一样,
我看看屋里画满的圆圈,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个猫脸怪人所学的法术和木淳同源共流,
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因为想到了极为可怕的可能,不知道这个怪人生来就是猫脸,还是修习了天书后变成的这样,
我不敢再往下想,把尸体翻过去,背朝上,不想看到这张脸,
我坐在地上,再次调用阴间蜃景,场景模糊,再此清晰的时候,又回到了那座恢弘的山庙,我看到自己还站在寺里的大院里,旁边依然是那四个喇嘛,
彭措正笑眯眯地说话:“望水中月和水中望月有什么区别吗,”最后的“吗”字刚刚收尾,
刚才我回去这么长时间,再来的时候,居然和前面发生的事无缝连接了,在这个世界我仿佛只离开了不到一秒钟,
另外一个老喇嘛说道:“客人,你回来了,”
多杰有些疑惑:“他去哪了,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津巴波肯上师,你为什么说他回来了,”
这个被称为津巴波肯的老喇嘛笑着看我:“刚才你回去了,”
我点点头,急切说道:“我回到我的世界,去了很长时间,可为什么回来却好像不到一秒钟,”
津巴波肯老喇嘛看着蔚蓝的天空,随手指着:“施主,那里有一只鹰,”
我抬头去看,果然在天空极高处,隐隐有一个黑点,我下意识穷极眼力去看,恍惚中一阵眩晕,揉眼再看时,我又一次回到了林中小屋,
旁边是猫脸人的尸体,墙面画满了圆圈,风轻林密,
我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了,现在回来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而是那老喇嘛凭空一指,他这么一指我就回来了,
我正傻愣愣想着,眼前再次模糊,使劲揉揉眼,还是蔚蓝的天空,那只老鹰在极高处盘旋,犹如一个黑点,
“怎么样,去了又回来了吧,”津巴波肯的声音传来,
我去看他,他的手指还指着天空,竟然没有放下来,
“我……我回去了刚才……”我磕磕巴巴说:“我回去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你的手还没放下,”
津巴波肯老喇嘛笑:“闻听中国有个很古老的故事,名为黄粱一梦,大梦不过一夜,梦中却度过了数十年,佛教典籍里也有转瞬即灭,弹指倏生的说法,人不过是即生即灭的现象而已,如同一池涟漪,”
他居然也说出“涟漪”两个字,我忽然有所悟,可想到什么又说不明白,模模糊糊一大团概念,
旁边的小和尚多杰问:“上师,既然人是随生随灭的涟漪,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