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什么东西?”刘掌柜向前一步。
黑闷驴迅速将二铲子手中的罐子夺到手中,将它塞在身后,呵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没看到有客人啊。”
本来我距离罐子还有点距离,看得不太清楚,结果被黑闷驴这么一弄,我微微侧身,反而把它看个明白了。
“是个好物件,看样子是明清时期的龙泉窑,驴爷,你手里的物件卖不卖啊?”我打量着他手中的罐子问道。
这时黑闷驴猛然反应过来,刚刚光顾着躲刘掌柜,没想到我还在站在他身后。
“唉,有话到家再说吧。”黑闷驴不再躲闪,直接把罐子拎着手中,朝着一座小院走去。
小院落算不上宽敞,但别有一番味道,院子里长着一棵参天古松,目测一个人都搂不过来,枝繁叶茂的古松下摆着几把藤椅,造型典雅,包浆匀称,看样子应该是老物件。
“你们快坐。”黑闷驴招呼我入座,转头又对王二铲喊道:“铲子,去泡一壶好茶,用我前两天买的好茶叶,这两位可是贵客。”
王二铲愣愣地离去,刚走了几步,停下问道:“爷,再叫一桌好菜吧,人家大老远的来不容易,总不能饿肚子吧。”
黑闷驴将手中的罐子放到桌上,指着王二铲笑骂道:“嘿,你小子自己想吃肉嘞,还这么多废话,行嘞,就按你说的办,弄几个好菜。”
王二铲像捡了天大的便宜,摇摇晃晃进了屋,眨眼的工夫就端出一壶热茶。
黑闷驴将王二铲支到一旁,一边倒水,一边说:“这孩子是我的远亲,有点彪,要是哪里得罪了二位,可别往心里去。”
我和刘掌柜淡然而笑,准备问发簪的具体情况,不料被黑闷驴抢了先:“不瞒你们说,最近我手里又积了几件好货,我这就拿出来给你们瞧瞧,要是瞧上眼,你们就看着给点钱,要是瞧不上也没事,大家还是朋友嘛。”
“驴爷,货就先别着急看了,其实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我拉住刚刚起身的黑闷驴。
黑闷驴有些懵,惊慌失措地看着我,问道:“咋啦,出啥事情嘞?是不是局里的人盯上了?还是嫌我的东西不好?”
刘掌柜用手指弹了弹桌上的龙泉窑罐子,解释道:“你都扯哪去了,我们对你的货很满意,就像眼前的这个龙泉窑罐子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那是为啥嘞?”黑闷驴更加疑惑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嗓子眼发出咕咚声。
我打开手机,翻出里面的蝴蝶簪照片,缓缓递到黑闷驴的眼前,他瞥一眼,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这不是上次我出手的簪子吗?刘掌柜你还说好来着。”
刘掌柜脸色发沉,叹息道:“东西是不错,只是……”
“咋啦,嫌贵?古玩行没有退钱的规矩吧!”黑闷驴双臂叉在胸口,身子半靠在藤椅后背,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
“驴爷,你别紧张,我们不是来退货退钱的,不光这样,保证还能让你赚一笔。”我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拍在黑闷驴的眼前。
顿时,黑闷驴又回归了之前的笑呵呵,说:“就说二位是会做生意的人,说吧,想让我帮上什么忙?”
“告诉我发簪的来历,就这么简单!”我盯着黑闷驴的眼睛,一句一字的说。
黑闷驴的身子有些哆嗦,端起水杯想喝一口,结果洒了一多半,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黑闷驴的反应刚好证明了蝴蝶簪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追问到底,只有把一切问清楚了,冯慧才有活的希望。
黑闷驴囧笑着:“这个……古玩行的规矩不是从不问货的来历吗?”
刘掌柜有些急躁,催促道:“老驴,你就别绕了,我闺女的命都快没了,那蝴蝶簪到底是怎么来的?快点告诉我,就当我求你还不成吗?”
“哎呀,都收你们城里人会玩,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一把发簪怎么会惹出人命嘞?不就是一把簪子吗?对啦,上次你不是和我唱双簧,把簪子又卖给了一个小伙子吗?现在怎么又说到你闺女了。”黑闷驴倾吐着心中的疑惑。
从黑闷驴的话可以推断出,刘掌柜确实给冯棒槌设了局,另外,刘掌柜没有把自己闺女的遭遇告诉给黑闷驴。
我决定震慑一下黑闷驴,于是大吼道:“驴爷,其他的事情你别管,直接告诉我蝴蝶簪从哪个墓里摸来的,不然别怪我报警。”
黑闷驴辩解道:“你看你说的啥话,我才不干挖坟掘墓的事嘞,那是要伤阴德的……”
“我知道那簪子是怎么来的!”
王二铲似笑非笑站在旁边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