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香林皱了皱眉头,瞧着眉开眼笑的王姨娘,心里有些烦恼:“姨娘,你又来做什么!”
和郑香盈接手打理中馈也有快两个月了,郑氏七房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下人们口里的“这事儿得先去问过夫人”,已经变成了“去找二小姐回话”。郑香林见了数字便头晕,脑袋瓜子又不如郑香盈灵活,索性只在那里做了个摆设,瞧着郑香盈利索的吩咐管事妈妈们要做的事情,心里佩服她做事井井有条。
王姨娘这两个月日子过得却是难熬,郑香林去跟着管理府中内务,本来还以为能在中间捞点什么好处,没想着郑香林却死活不听她的话,只是唯郑香盈马首是瞻,什么都让郑香盈拿主意,气得王姨娘直咬牙,隔了几日便来郑香林耳边唠叨,催促着让她想点什么法子从中间抠点银子出来。
瞧着郑香林一脸不高兴,王姨娘很不欢喜,骨笃着嘴道:“香林,你可是从我肚子里边爬出来的,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反而捧着那隔了肚皮的?”眼睛忽然瞅着郑香林耳朵边上亮闪闪的耳坠子,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哪里来的?夫人赏的?”
郑香林点了点头:“方才二妹妹送过来的。”
王姨娘歪着脖子看了半日,方才拍了手儿道:“倒也不错,瞧着这耳坠子也该要几十两银子,快些取下来给娘给你收着!”
郑香林唬了一跳,这东西到了姨娘手里边,就如进了铁桶一般,那是有去无回的,在她心里边只惦记着两个儿子,这耳坠子到了姨娘手里,定然是攒下来为他们准备的,才没有自己的份了呢。想到这里,郑香林退了一步,捉住桌子角儿望着王姨娘,轻轻摇了摇头:“姨娘,这耳坠子香林很是喜欢,想要经常戴着,便不必姨娘帮忙收着了。”
王姨娘瞧着骗女儿的耳坠子不成,心中老大不愉快,用手戳着郑香林的脑门子骂:“你倒是个人精了!对着夫人和那郑香盈便会摇尾巴,瞧见自家人却冷这一张脸!说你机灵,可着实又笨得很,难得有了机会管理内务,你便不会和那郑香盈商量好,每人管几件?落到你手里头的,随随便便漏一星半点,咱们少说也能挣两三百两银子,也好替你两个兄弟贴补些!”
郑香林偏了偏头,又羞又气,眼睛扫了王姨娘一眼,脸上憋得红红:“姨娘,我们怎么打理内务的,跟你却没有半点关系。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族学了,还得赶紧向二妹妹去请教功课,你便自己去找事情做罢!”
王姨娘见女儿不搭理自己,身子一撇便出了房门,气得将头上的绒花扯了下来扔到桌子上边,又解开衣领露出一堆雪白的肉来:“小燕,快些替我去打水过来擦下身子,一身的汗粘得衣裳都湿了!”
女儿真是个木讷的,而且不跟自己一条心,竟然不知道趁着这个机会多捞些银子,也好攒下些私房。郑远山在学堂里有时候受同窗欺负,回来只是闷着不出声,还不是七房银子少了,不能在外头充大爷!香林若是能在打理内务的时候抠出几百两私房来,给远山存了做零花之用,怎么样也会让他那些同窗高看他一眼。王姨娘越想越起,胸脯前边起伏不定,让旁边伺候着的小燕见了都红了半边脸儿。
明日郑香盈不是要出去,这可是个好机会,能赚几两是几两。王姨娘手叉着腰,嘴里咬着一绺头发,眼珠子转了转,快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