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男被手下护在身后,根本没有下场。
雅间狭小,霍以骁也是施展不开,交手之中,只听得瓷碗瓷碟一阵阵落在地上,哐哐作响,但一时之间,两方谁也没有占得上风。
他们这里的动静,引来了沧浪庄的护院。
护院们二话不说,一股脑儿冲向霍以骁和徐其润。
两人此刻更加确定,这庄子是泪痣男的地盘。
否则,护院们即便不认得霍以骁,徐其润毕竟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常客打架,东家的人连调节都没有,直接动手,可见背景。
人数骤然变化,打起来时越发束手束脚。
雅间的门被人拥堵着,泪痣男转身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推开。
他垂眼看下去,底下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应是霍以骁和徐其润的车。
霍以骁正与数人缠斗,注意到泪痣男的举动,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温宴还在车上。
是他疏忽了。
既然猜到霍以暄去的有可能是鸿门宴,他就不该让温宴跟着。
就温宴那细胳膊细腿,一旦遇上状况,根本无力自保。
小狐狸在这里,就是一只待宰的兔子。
若温宴出些状况……
霍以骁猛得发力,根本不管那些打手,抓起一块瓷片,胳膊一挥。
倏——
空气被瓷片划开。
泪痣男似有所感,下意识地侧开了脑袋。
瓷片擦着他的脸颊飞出去,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他的瞳孔一缩,声音尖利:“不用留活口!”
徐其润正一脚踹飞一人,闻言不由一愣。
这人到底是谁?
他的主子是谁?
方家兄弟和霍以暄,本就是朝廷命官家中子弟,可对方丝毫不放在眼里。
更让人不懂的是,他是伯府子弟,徐其则更是世子爷!
以及,这里最最不能惹的,是霍以骁。
泪痣男明知霍以骁是“四公子”,明知这位是皇上的亲儿子,都敢说“不留活口”。
疯了!
他们这群人要是都死在了这儿,皇上把沧浪庄烧上七天七夜都不足够,背后多大的关系都得给挖出来!
脑海里想法不断,徐其润手上没有停顿。
既然对方下死手,他也不用留力气。
徐其润掰了一条椅子腿,挥得虎虎生风。
角落里,方家兄弟瑟瑟发抖,徐其则和霍以暄在如此“热闹”之下,依旧醉得不省人事。
霍以骁迅速分析了状况,对方家兄弟道:“听见没,你们两个都不是活口!想活命的,给我看好世子和暄仔,他们有半点儿闪失,别说你们两个,我让人抄了你们方家!”
方家兄弟忙不迭点头。
他们想活命。
别人说抄家是吹牛,眼前这个四公子是真的没什么不敢做的。
他们一人一个,在混乱中把徐其则和霍以暄拖到了角落里。
霍以骁安排好了霍以暄,飞身朝泪痣男扑去。
泪痣男哼笑了一声,一脚踩在横栏上,纵身往下跳。
他没有参与战局,看起来病得不轻,但霍以骁此时看他发力,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不弱。
泪痣男带着一瘦一胖两人落到了院子里。
那两人直扑马车。
车把式学过些拳脚,可他根本不是对手,一脚被人踢开。
瘦子抬手去撩帘子,想请泪痣男上车。
不管如何,这里是待不得了,他们得尽快离开。
没想到,帘子掀起的那一刻,他刚看清车内还有一人,就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在了脸上。
他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已经“嗷”得大叫一声,痛得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