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檀儿跟着它,弄明白了酒窖、厨房的位置,也了解了驿馆里的状况,回来告诉温宴。
温宴已经收拾妥当了,出了内室。
“酒窖藏酒六十多坛,同时作为库房,里头堆了面粉,以及两大桶菜油,”温宴把黑檀儿说的告诉霍以骁等人,“厨房收拾得很整齐,正常备菜,随行的众人在前头已经用上了,暂时没有不适的状况。”
徐其则道:“他们的饭菜应是安全的,这个点儿就一个个吃一半趴桌子上,太招眼了。”
黄嬷嬷捧了食盒过来:“谨慎些好,宋大人给备了点心,今晚上就以此垫一垫。”
温宴又道:“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年百戈家中,进来没有生人进出,也没有远亲到访。
只这驿馆,往来的人多,不可能杜绝生面孔。
甚至,即便至晋已经在了,他换身装扮,年家人没有认出来,谁也不知道他来了。”
徐其润讶异:“真能在他表叔跟前蒙混过关?”
“至晋常年在京城,三五年都不会回乡一趟,若再有装扮,认不出来也不奇怪。”温宴道。
徐其润还是觉得稀奇。
不过,想到当初那个唐云翳竟然是换了侍女装扮,坐着长公主的马车离开了沈府,徐其润又觉得,兴许可行。
唐云翳吃亏在身形上,太高了,不似女子。
可就算这样,当日他要是坚持查验马车,看到那个身量不对的侍女,也不能直接咬定这人有问题,然后让人搜身。
同样的,就算有一位客人让年百戈看着隐隐有些眼熟,京城与宁陵那么远,年百戈八成想不到其中弯弯绕绕。
今夜,驿馆被征用,并无其他客人。
至晋便是出现过,此刻也定然离开了。
因为他的目的就是弄清楚驿馆里什么可利用、具体位置又是什么样的。
温宴取了荷包出来,一人分了一枚青梅。
“这是……”徐其润闻了闻,“好酸的味儿。”
闻着就叫人心慌,平素谁吃这个。
都说孕妇喜好酸口,莫不是夫人有身孕了?
“含着更酸,”温宴道,“含这么酸的梅子在嘴里,就绝不会被药迷了昏睡过去。”
徐其润:……
他猜错了。
这不是孕妇喜欢的,只是对付迷药的。
不过,含这么酸的入口,想想都让人害怕。
再害怕倒牙,也不能不含。
孰轻孰重,徐其润分得清。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夜幕渐渐降临,到了该歇息的时候。
霍以骁掂着手中青梅,想着何时含入口中,这玩意儿他试过两三次,回回刺激。
含上一两刻钟都要命,真含上一两个时辰……
思量着,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黄嬷嬷去开门。
年百戈端着食盘,上头放着圆碗,里头盛了大半碗汤水。
“这是我们宁陵的甜汤,客人们都说,喝上一碗,睡到天亮,很是解乏,”年百戈道,“小的给殿下、夫人送来尝尝。”
黄嬷嬷问:“其他大人们那儿也送了?”
“都送了,”年百戈道,“大人们一路辛苦,喝这个最好了。不过,也有大人不喜甜口,就说不喝了。”
“殿下与夫人倒是不讨厌甜口。”黄嬷嬷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温宴听到了,偏头与霍以骁道:“这个时候一觉睡过去,确实比早前合适些。一锅熬出来的甜汤,添料也简单,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做成。”
霍以骁挑眉:“有人喝、有人不喝,若如我们所想,还有后手。”
“黑檀儿呢?”温宴问,“它让大黄守在厨房,这一锅汤,可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