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联系，回来跟我说一声。”

“嗯。”

她已经忘记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了，太久远，远到一点没有想起任何一点似曾相识，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平静，她不是主导这份感情的人，顾淮牧才是，这种状态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觉得舒服。

困意已经被赶走，眼睛盯着天花板，脑袋放空。

次日和宋韵文姐妹俩一块回娘家，老太太早早就在门口迎着，眉眼弯弯，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宋韵文姐妹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

小院收拾得很干净，村里比城里冷几度，一回到这里，苏兮和安悦冻得不愿意出门，坐在客厅里闲聊，姥姥家里还有年代久远的汤婆子，给两人分了一人一个烤手，这个东西一直存在苏兮的记忆中。

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顾淮牧拍了张照片，早晨还没起床，他的电话就来了，没说什么话，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

照片还配了两句话，姥姥家的汤婆子，乡下很冷。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分享日常的点滴，久违的幸福感让心脏被暴击，甜甜的。

老太太高兴的抚摸着两姐妹的手，刚进门就忙活着塞糖果，塞其他有的没的的吃食，安悦太久没回来，偷偷跑到门外掉眼泪，她虽然性格虎了点，但心思细腻。

“苏兮，孙女婿怎么没跟着一块回来？”

一句话打破了平静，四人面面相觑，宋韵文慌乱的想打圆场，苏兮摇了摇头，回手紧握着老太太宽厚的手掌，嘴角含着笑，

“姥姥，我离婚了。”

她没打算瞒着，姥姥年纪大，但是她不傻，这事情迟早都要知道，瞒着也没多大意义，老太太问这问题也不是没根据，苏兮和钟礼结婚后，钟礼从来没陪她回来看过自己，逢年过节，都是苏兮跟着宋韵文苏州一块回来。

以前问，都说钟礼忙，这个孙女婿她就在婚礼上见过一面，没多计较，毕竟觉得是高攀了，钟礼家庭条件不错，当时想着他对苏兮好就行了。

现在得到这个答案，是意料之外，老太太没听过身边有人离婚，何况在这个信息不怎么灵通的乡下更没有离婚这一说。

脸上没了笑意，深深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去了，

“我们不谈这事了，妈，安悦也从国外回来了，好几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

宋韵文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安悦也是会看脸色，笑得一脸灿烂的附和着，老太太也终究扬起了笑容，好像刚才低沉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苏兮不认为事情在姥姥那里已经过去了，果不其然，夜里她从房里起来倒水，就看到老太太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披着厚外套，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客厅就开了一盏灯，灯光昏暗，外头刮着大风，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姥姥，这么晚了，您怎么没睡？”

“睡不着起来坐坐，外边冷，我的乖宝儿快回去躺着吧。”

老太太扬起了笑容，一脸慈爱的拍着苏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