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看着南可，默然无言。想了想，她的前世确实是跟墨寒认识的，或许……她跟南可去偷听，能听到她前世的事？

这般想着，她起身穿衣服，道：“行，我陪你一起去。”

南可兴奋得眼睛一亮：“谢谢。”

南安睨着她道：“别谢我，如果被发现，追究起来你别拖我下水就行。”

南可连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

南安穿好衣服，跟着南可到了墨寒的书房。

南可蹲在窗户底下，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双手扒在窗台上，隔着朦胧的白纸窗向里看向里边看，南安则坐在她身旁，背靠在窗户底下的墙上，安静地听着里边的人说话。

墨寒对玄青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南安推测他们应该是已经相认了。

墨寒问道：“羽娘怎么会被明楼的人带走。就算她单独一人，以她的本事，也不该就这样被俘啊。”

玄青道：“本尊也是这般认为的。大概明楼的人应该是早就开始着手准备打开通往魔界大门的事了。”

墨寒虽已老，但他的语气依然坚定激昂：“那尊主打算如何应对？”

玄青看了眼窗户处，知道外边有人在偷听。

南可被他这一瞧吓得跌落在地上，缓了会儿才重新爬起来偷看。

玄青想了想，还是不打算避着南安，直言道：“本尊不属于这儿。待处理了明楼的事，本尊会带能联系到的故人，一起去魔界。你愿意跟本尊一起去吗？”

墨寒没有丝毫迟疑，回答道：“属下愿意。”

说罢，他脸上又有了惆怅之色：“只是，属下的身体，可能撑不到那天了。”

玄青没有说好听的话让他安心，只是沉默不语，因为墨寒说的是事实。

墨寒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对玄青跪下，道：“属下等了尊主千年，身体逐渐变得不堪，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化作一缕烟彻底消失在这世上。看到明楼的人派假的尊主和羽娘过来，虽已察觉到他二人不对劲，但属下等得太久，心中已然毫无希望，一时糊涂，将错就错，还望尊主恕罪。”

玄青道：“无碍，快起来吧。是本尊让你们等了太久。”

他眼里藏着一抹苦涩，道：“当年本尊所认定的，如今却已经不知是对是错了。最终还是想放弃这里的一切，带着故人去魔界过安稳日子。”

墨寒摇摇头，颤巍巍地站起身，道：“尊主无论做什么，属下们都会跟着尊主。尊主在属下们的心中，永远是对的。”

玄青轻轻拍了拍墨寒的肩膀，一时无话？

墨寒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尊主今日，是已经认出了那南安就是……”

玄青轻声道：“本尊真的记不清了。只是有些东西，不单单会留在记忆里。她如今在这世界过得很好，如此便够了。”

墨寒呆呆地望着玄青，眼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玄青道：“当初确实想过要她的命，也确实想过除掉徐家人。后来慢慢地想起一些事情，便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本尊曾想让这世间颠覆，创造出一个新世界，让众生平等生活，可看看如今的世界，已是没有必要了。倒不如自己放开自己，别再执着那些事。”

墨寒抹了抹眼角，道：“尊主能想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