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权智过来利用地委秘书长年龄到点这一点,把陈昌俊送进了常委,加上自己,但是不得不说尚权智在宋州的地位离稳固一说还差得远,组织部长这个关键位置至今悬而未决是一个问题,也不知道省里边究竟在考虑什么,而其他常委基本上都是梅九龄的死党黄俊青的盟友,最不济都是倾向于黄俊青的角色。
就算是组织部长由省里安排人来,站在尚权智一方,安德健觉得尚权智要想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尚权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这个时候不是讨论宋州市委工作的好时机。
几轮酒之后,尚权智和陈昌俊就离开了,作为市委书记来参加本身就是一个姿态,至于坐多久并不重要。
饭局终于散了,安德健替三人安排的住处也就是汉庭饭店,当然,饭局后的喝茶谈话才是重头戏。
汉庭饭店是由沙洲区政府招待所改建而来,也是宋州市每年人代会代表驻地和会议地,所以也保留有小会议室、会客室这一类服务设施,安德健和徐晓春、张立本以及陆为民几人很自然的就到了小会客室。
小会客室环境不错,窗外就是一个园林式的花园,不过十二月的气候已经有些冷了,花园里也有些萧索味道,但若是在春夏季节来,这里绝对是令人回味的好地方。
“我选择来这里也许是一个错误。”安德健坐在沙发里,接过陆为民送过来的茶盅,安详的道:“我估计老尚心思也和我差不多,当初好像他也可以到普明担任市委书记,他选了宋州,当然也有可能是省委给他做了工作,结果没想到宋州是这么一个烂泥潭。”
“烂泥潭?安书记,真的这么糟?宋州经济基础总还是要比我们丰州那边强多了吧?”徐晓春似乎也觉察到了老上司情绪不是很好,宽慰道。
“宋州的问题不在于经济,但是如果要认真细究起来,归根到底也是经济问题。”安德健沉吟了一下,缓缓道:“宋州要说经济基础,除了昌州,无人能出其右,但那是十年前了,这十年,尤其是近五六年,宋州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停滞不前的状态,国企效益大幅滑坡,尤其是纺织行业,这是宋州支柱产业,连年下滑,几万职工和家属已经走到快要吃不起饭的边缘,我估计按照目前态势,一两年内纺织行业就要到生死攸关的境地。”
这个问题的确是大问题,宋州国有企业的产业工人中二分之一是纺织工人,纺织产业如果面临困境,那么也就意味着宋州步入困境,这两年还可以勉强吃吃老本,一旦真正走到无法自救的境地,那么就会酿成大问题。
“传统产业不景气,而宋州这几年又未能抓住时机培育起新的支柱产业,在产业培育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根本没有明确规划,现在经开区那边圈占的土地绝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失地农民的问题也是让市里边头疼不已。”安德健摇了摇头,表情很严肃,“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宋州现在局势不宁,黄俊青一直对自己没能当上市委书记耿耿于怀,对尚权智也是阳奉阴违,我来了这家伙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尚权智还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但我就怕这么拖下去,把宋州的发展机遇也错过了,那就真的成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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