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中毒颇深,府中医者为我调配的解药,用上了民间的偏方,味道可能有些不佳,还望父亲勿怪!”
坐辇之上的呼延啸风语气诚恳,面色却十分紧张,甚至有些心虚的偷瞄着一旁淡然喝茶的朱雀。
呼延雄并未细究那味道的来源,也并未允准呼延啸风的请求,反而皱眉问道:“这几日,有不少士兵从山中逃了出来,怎么听他们说,啸雨并没有死呢?”
呼延啸风低着头轻笑一声,淡然道:“都怪我当时误判了局势,以为齐康长投靠宁冲,必定会拿啸雨的性命做投名状,没想到后来才发现,他们并没有杀啸雨,而是将啸雨变成了为他们复仇的工具,两军阵前,反倒成了我们弟兄相残的擂台!”
“也正是担心伤到啸雨,我才愈发束手束脚,始终无法发挥大军的优势,以至最后兵败,同时也没将啸雨救回来,既辜负了父亲的信任,也没尽到做兄长的责任,也不知啸雨他如今,被拐到了哪去,唉……”
随着呼延啸风的自述,一旁默默喝茶的朱雀连忙放下茶碗,面带微笑的仰头看向一旁的朱奋。
身为提炉人副指挥使,喜怒不形于色,本是最寻常不过的基本功。
但毕竟事不关己,就算绷不住,也不会妨碍到接下来的合作。
况且在亲眼目睹了葫芦口大战后,如今再看呼延啸风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着实有些难绷。
于是本着既不想当面戳破呼延啸风,又想给呼延雄提个醒的想法,朱雀选择似笑非笑的看向朱奋。
本是前来领命的朱奋,看着朱雀那为老不尊的笑容,不禁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
自己的名字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但毕竟是爹妈绞尽脑汁给起的,这么多年来也早已习惯了旁人第一次听到后的反应。
惊讶也好,嘲笑也罢,但凡是有些涵养的正常人,笑过一次也就罢了,没人会一直揪着不放的。
可这个老登,一开始的反应还算正常,这会儿却开始后反劲了,而且还非要看着自己,挑衅意味十足的当面嘲讽,实在是欺人太甚!
朱雀看出了朱奋的心思,但区区一个裨将,还不值得劳烦堂堂提炉人副指挥对他解释什么,随即便笑得更加放肆和嚣张。
呼延雄看着低头自责的呼延啸风,听着一旁朱雀那窸窸窣窣的笑声,心中自然猜出了几分原由。
可无论是呼延啸风,还是呼延啸雨,总归都是自己的儿子,同时也是呼延家的未来,所以呼延雄便不能追问。
真相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呼延家的未来,不能染上污名!
“既然是宁冲伙同齐康长使诈,那兵败之事便怪不得你,如今平安回来就好!”
呼延雄忍受着身旁愈发古怪的笑声,对呼延啸风略作安慰,随即又担心的问道:“老二没死,而是被宁冲挟持了,那我们要不要继续派人前去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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