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她是无瑕动心,这一世却是不敢动心,在这个女人全然处于弱势的时代里,她就算动了心又能如何?外头的两人全都是一时俊杰,那些倾心和帮忙她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动心,可她却始终保持着距离。就是信赖她如朱氏,若考虑她的婚姻大事,这两人都是决计排除在外的,而她能影响朱氏关于婚事决定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更不用提皇帝了
就在这一行人过了北安门不多久,另一行人却刚从北安门出来。为首的那个虽是一身素服,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戾色。在宫中守孝多日,不能食肉不能饮酒更不能近女色,他自然就有些忍不得了,今次出来还是寻了个好借口,因而此时见几个在皇墙跟下等着的随从牵马上前行礼,他连话也懒得说,径直弯腰就准备上轿。
“殿下。”一个亲随却在这个时候凑近了来,低声说道,“小的刚刚瞧见天策卫杨指挥和罗世子一块从这边过去,中间还护着一辆马车,看那纹饰,当是阳宁侯府的车。”
淮王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随即挺直了腰。寻思了一阵子,他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随即恶狠狠地说:“看到了还在这儿杵着?给我追上去瞧瞧究竟怎么回事,看明白了回来报我”
等到那亲随连声答应后一阵风似的上马跑了,淮王方才二话不说低头上轿。及至这八抬大轿晃晃悠悠起了前行,轿子中的他方才一下子捏紧了扶手,随即抬起手重重要拍,最后却又放下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不寒而栗的神采,随即就低低笑了起来,只那笑声中却并无几分喜色,反而是阴恻恻的。
杨进周倒也是说到做到,一上新开道街,各条胡同中就比起头东城那边亮堂多了,他就预备告辞回去。毕竟,西城多勋臣贵戚,自比寻常京官有钱,挂几盏气死风灯总不在话下,西城兵马司的巡行也比其他地方更严密些。而他到了车前辞别时,最初只是几句寻常客套话,可临到末了,他沉吟片刻,忍不住又加了两句。
“暑日原就是天干物燥,这些天更是连着一个月没下过一滴雨,通州那边虽还不虞缺水,可还请三小姐多加留意天安庄上情形。而且,今夏炎热,前日甚至听说东城多人中暑,你们虽在府里,可也小心些。”
杨进周突然提醒这些,车内的陈澜顿时一愣,正要道谢时,她却不防陈衍已经把脑袋伸出了车外:“杨大哥,多谢提醒了得空了到家里坐坐,给我讲讲你先头那阵子你打仗的事,之前那落马河大捷的事满京城都传遍了,可光是茶馆里头就有四五个不同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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