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一直在耳房里候着,是姑爷叫了一位妈妈把咱们叫进来狗,说是服侍您沐浴更衣”他一会儿就回来,红螺她们大概这会儿正在外头换被褥。”
一想到刚刚那欢爱的痕迹要被这些最最亲近的丫头瞧见,陈澜只觉得脸色绯红,好在此时背对着芸儿,也不虑给人瞧见,因而她索性默然不语,可背最的芸儿却素来是好事的,又贴上来轻轻言语了一句:“小姐,始爷刚刚还特意嘱咐沁芳说,动作轻柔些”他很着紧您呢!”
尽管知道婚后的那些事情迹不开也瞒不过自己这些贴心丫头,尽管知道自己选的都是最可靠的人,可是这会儿陈澜仍是恨不得把头埋进水中,这样就能彻底不用面对她们的笑脸。可终究这时候做不了鸵鸟,她只得顶着绯红的脸擦身换衣裳,等到重新钻入了被窝时,她已经觉察到,从锦被到褥子已经全都换了一个遍,就连枕头也不例外,刚刚垫在下头的白棉布也不见了。一切都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阳光味道,再加上沐浴过后,她的心情明显轻松了下来,直到一个人拉开帐子也钻了进来。
“收拾好了,狗们也能睡个安稳觉,明天一早给娘磕过头之后,还要进宫呢。”
尽管昨日婚礼上宫中并未赐物,但无论是陈澜的嫁妆还是杨家的聘礼,都有不少来自宫中的赏赐,因而明日确实是要进宫谢恩的,况且,陈澜也想向皇帝求恳求恳,去坤宁宫中再拜祭一次。而且,打宫里出来再去汝宁伯本家,很多难题也就不再是难题了……只是,刚刚迷迷糊糊的她几乎忘记了这一茬”此时怔了一怔就点了点头。只是,当他钻进了被子,一只手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时,她不禁斜睨了他一眼,却看见了他满脸的笑意。
“睡吧,不用担心过头,到时候我叫你!”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个保证,接下来的这大半夜,向来择床的陈澜睡得异常安稳,那些常常千奇百怪的梦境再也没有搅扰她,直到一双手轻轻推搡着把她唤醒时,她才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即本能地唤了一声红螺。
“醒了?”
听到这声音,原本还有些晨起慵懒的陈澜连忙完全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杨进周已经装束好了站在床前”一手轻轻把纱帐挂在了帐钩上。而红螺那四个丫头”则是站在几步远处,那三个老实稳重的也就罢了,只有芸儿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时辰了?”
“放心,我都算好了才叫你的,眼下是辰时还差三刻,梳洗打扮过后到了娘那儿,差不多就是辰时一刻,刚刚好好。”
不论是否要去水镜厅里料理家务,陈澜往日在阳宁侯府都是卯正起床,风雨无阻,她原以为自己的生物钟已经很准,可没料到昨晚上这一番折腾过后,今早竟会硬生生晚了三刻钟才起身。即便有杨进周这担保,她仍是免不了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下床,正要跋拉鞋子起身的时候,她才想起屋子里杨进周还没来,自是坐在床上拿眼睛看他。
“我今早已经练完五了”一会庄妈嫣来给你梳头之后,咱们再一块去给娘磕头。”
陈澜这才知道杨进周留着是为了等候庄妈妈,脸上微微一红——她就想,,了晚上那种迹免不得的状况,他应当不是那种乐意把亲密表现给别提看的人。直到庄妈妈进来笑容可掬地行礼恭喜,又亲自搀着她到妆台前梳头,她一面看着镜子里自己渐渐盘起的圆髻,一面又透过镜子看着背后不远处那个站着的男子。
不用一个人撑大梁,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