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淮王更是勃然色变”手里的剑一下子贴近了龙泉庵主的脖子,锋利的剑锋甚至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痕,仿佛下一刻就会割断那脆弱的脖颈。他死死盯着那双淡然的眼睛,声色俱厉地说:,“你好大的狗胆,这种事也敢井在本王头上!”
“是与不是,殿下自己心里清楚。可是,夏公公在宫里浸淫多年,殿下总该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险些丢了性命,心爱的干儿子更是挡刀子送了命,他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会就这么安安静静?他在宫中的徒子徒孙众多,只要认准了是谁干的,什么流言放不出来?进一步说”就算在皇上面前搬弄一些是非…*……”
“你给本王闭悄!”
咆哮了一声之后,见龙泉庵主止口不言,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嘲弄的表情,淮王顿时心生气恼,反手一挥剑,硬生生劈落了她头上的僧帽”见露出的果然是光溜溜的脑袋,他方才解气似的垂下了手,呼吸却粗重了许多,拳头捏得咔嚓作响,可好半晌却终究不敢翻脸。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色厉内荏地冷哼道:“你这是危言耸听!罢了,本王也不和你计较,你今天约了本王出来,不是就为了这些废话吧?”
“殿下母家风雨飘摇,准妻家故汝宁伯府虽是殿下有意点火,可覆灭得也太快了些,足可见是皇上早已心存此意。而且,至今传出的几家新王妃备选也不是什么顶尖的人家。殿下就不觉得,皇上对您防备已深了么?”
龙泉庵主一边说一边审视着淮王的表情,见他握剑的右手轻轻颤抖着,便知道自己这一句句话无疑都说到了他心坎上。只刚刚那两番交锋,她已径摸到了这位天潢贵胄的底线,因而就不再步步紧逼,而是话锋一转道:“殿下是皇子想来也应该知道,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天子。昔日吴王是颇得眷,缘何会突然走出那样行险的一招?又缘何会在被禁西内之后选择了自尽?鲁王殿下缘何会突然病故,晋王缘何会迟迟不得储君之位?”
说到这里,她方才意味深长地说:“群臣看来,国赖储君,而在陛下看来,正当年富力强,若是副君位子上是一今年长的儿子,兴许是国祛之福,却未必是他之福。须知殿下你下头的小皇子们,可是还剩下不少。”
这话说得更露骨,而这一次,淮王却没有开口喝住龙泉庵主,而是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不自然地反问道:“那你觉得,本王当如何?”
“等,决。”
这惜字如金似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淮王满意,他皱了皱眉,正要呵斥时,龙泉庵主便接着解释了起来:“所谓等,无非是等待时机。所谓决,便是当时机到来之时,用所有的力量发出雷霆万钧之击。殿下不是一直都在做这样的预备么?否则,又怎会让林公公给广宁伯送去了那样的讯息,迫死了阳宁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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