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好,爹和娘那样的,难道就不是恩爱夫妻?”陈澜趁势躲开杨进周那俯身下来的突袭,敏捷地滚到了那张床的里边,又顺势拉过锦被盖在了身上,这侧着脑袋狡黠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喜欢让我像别的女人那样,事事只听你的?”
“你呀……”第三次迸出了这无奈的两个字,杨进周终于忍不住拉下了外头的帐,凑近妻那亦笑亦嗔的脸,这轻声说道,“只要是你,我当然都喜欢。”
这一个晚上,有人酣然入梦,有人缠绵半宿,有人满腹心事辗转反侧,有人压根就是一晚上都没有挨着床,忙忙碌碌地吩咐各式各样的事情,至少,扬州府衙和江都县衙便是在黑夜中灯火通明整整一宿,进进出出的衙役差人班头不计其数。而在这个晚上出来偷鸡摸狗的人就倒霉了,一个个都撞在了眼睛直冒绿光的公门中人手中,就是不死也都脱了一层皮。
原因很简单,府衙和县衙联手了死命令下来——这要是三天之内不能侦破这桩匪夷所思的街头斗殴案,限棍三十,然后每多一天就是二十大板。即便是买通了打轻些,从上到下的衙差们也没一个有把握能撑过十天八天,因而怎敢不卖力?至于大牢里精通用刑之道的好手们,也是在连夜拷打逼问,一整个晚上就只听县衙西北角的监牢里鬼哭狼嚎不断,甚至连周遭的百姓都是一宿没睡着。
“公,樊知府和叶知县一大早就等候在外头求见,说是若公起身就通报一声,还给了小的这个。”
因萧朗在军中长大,讨厌莺莺燕燕在面前乱晃,再加上此次下江南又是行了李代桃僵之计,身边是一个丫头都没带,只有两个小厮湛卢和巨阙随行。这会儿湛卢一边说,一边从袖里摸出一锭分量不轻的银来。
用左手拿着软巾擦了一把脸的萧朗闻言抬起了头,丢下手里的东西便冷冷地说:“求见?事情还没个结果,他们有什么可见我的,昨天晚上怎么一个个都躲着不来?不见,直截了当告诉他们,眼下我火气大得很,见了人指不定多大的火至于这银……”
他原本想说直接扔回去的,可话到嘴边不由得微微一顿。想到荆王那嬉皮笑脸的做派自己是学也学不像,那天的晚宴都不知道怎么熬下来的,如今既然有了名正言顺躲着不见人的理由,这些小节再露出马脚就没意思了,因而他立时改口说道:“这银你收起来就是了。顺便传话给其他人,要是再塞这种东西过来,不那么离谱的就尽管收下,回头就算有什么麻烦,让他们找正主儿算账去”
“好嘞”
见湛卢脸上一乐,萧朗不禁横了一眼过去,果然转瞬间就看到自己这贴身小厮露出了庄重肃然的表情,二话不说躬了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然而,须臾之间,他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声抑制不住的欢呼,顿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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