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通济men之外就是护城河,因而,当初南京守备府在建造的时候,就引来了活水。这是江南建宅造园的通例,所以临水的水榭自然不能少。如今这天气虽然还没有入夏,但大太阳底下的温度仍然极高,众人又是穿得严严实实,直到进了这水榭,被临窗的水面微风一吹,这才舒适了许多,一时又各自取用了茶水果子,三五成群地坐着闲谈不提。
南京守备许阳和平江伯方翰自是凑在了一起,旁边几个往日附庸其下的富户也和他们坐得近;而镇东侯世子萧朗那儿又是一拨,江四郎赫然也在其中;阳宁侯府的郑管事自己没资格来,却是用陈澜给他的朱氏那枚牛角印章,请来了好几位颇有分量的大佬;至于江家的叔侄两人,却是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这会儿,他们俩也顾不上在家里时那些明争暗斗了,两个脑袋凑得极近。
“三叔,今日这设宴,会不会是鸿men宴?”
三老太爷一听江大老爷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昨天他亲自出面压下了一众异议,又把要账的声援的等等人全都打发了走,他原还庆幸这侄儿实在是个扶不上墙面的货se,可现如今碰到这种场合还听到这样的话,他几乎想当头一掌拍过去。
“鸿men宴?什么鸿men宴,你以为对付咱们家需要这么大阵仗?这里随便一个人物提溜出来,都够咱们喝一壶的!”,三老太爷见江大老爷一下子有些讪讪的,不禁冷笑了一声,“大侄子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吧,既然这样,就消消停停坐着看别人要出什么招,其余的就不要胡思luan想了”咱们想再多也都是白搭!”
说话间,三老太爷就看见许阳和方翰联袂走到了镇东侯世子萧朗身边,笑容可掬地对其轻声说了些什么。下一刻,就只见萧朗站起身来,可却向一旁的江四郎招了招手,竟是带着其一同上前。四人就站在水榭的栏杆边jiao谈了起来,虽则是四周人全都投去了异常关切的目光可也只能那么眼巴巴看着。
“那位萧世子怎么就这么相信四郎这个外人,这种场合竟也捎带上他!”江大老爷见众人连说笑的声音都轻了很多,眼睛不禁瞟向了那边的四人,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满,“他才多大年纪”懂得多少东西”要是说错一句话,没来由丢了咱们江家的脸!”
“人家愿意提挈他,那有什么办法!”
三老太爷对江四郎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嗯当初他放出风声去让江四郎来见”否则就将其驱逐出族,可这个晚生后辈根本不理会,径直回了南京帮江大老爷捣腾出老大的风波,尽管江大老爷并未重用,可人家转眼间就攀上了镇东侯世子这最大的大树!反而是他”哪怕江大老爷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可他把柄牢牢捏在陈澜手里,竟是只能如同算盘珠似的被人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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