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阳宁侯府待字闺中,还是如今已经是嫁为杨én妇,陈澜虽不能说身边尽是水泼不入,但也从来是井井有条。别说这样丢东西的窃盗事,就连小差错都很少有,因而,这一次突然就丢了一支金簪,还是从前尚未出嫁时晋王妃赏赐的其中一支,她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了。等到陈衍走后她回了怡情馆,得知尚未审出个所以然,她沉yín片刻就吩咐把人带上来。
出嫁时从侯府陪嫁过来的几个大小丫头,除了芸儿,其余的在江南时就一个个都嫁了,就连留在镜园的沁芳也经她点头许配了人,陈衍甚至还代她送了一份厚厚的添箱礼。因而,如今她身边都换了一批人,其中大多数是从江南带回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原本就留守在镜园的家生,眼下瑟瑟缩缩跪在那儿的小丫头便是如此。
因人并不是在身前伺候,陈澜虽记得名字相貌,可也没怎么细细打量过。此时此刻,端详着这个顶多不过十三岁的小丫头,她见其双颊明显红肿,双膝不自然地抖动着,甚至根本不敢抬头接自己的目光,她就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云姑姑。
果然,她还没开口话,云姑姑就说道:“夫人,该说的该告诫的,奴婢都说了,这脸上是她自己掌的嘴,可那些要紧的话她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只一口咬定是老爷夫人之前出én一个月游山玩水,她因家里急等着钱用,趁着房里没人偷偷溜进来,拿了那支金簪。”
尽管如今身怀有孕,陈澜渐不撂开了手不管事,但自己房里的情形她却是不会nn错。饰匣是回来之后就没开过,可哪怕是之前她和杨进周一块去畿南三大游玩的时候,房里也决计不会断了人,何况妆台上在她的寝室西屋,不是一个小丫头能随随便便闯进去的。于是,看着那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完全认了罪的琥娘,她的眉头顿时皱紧了起来。
“那金簪如今的下落呢?”
琥娘仍是不做声,云姑姑只得代为答道:“回禀夫人,她说盗出去之后就卖了一家金银铺,人家给了她五十两银,当场就熔了。”
沉默了好了会儿,陈澜吩咐把人押下去先关起来看客。可等到云姑姑带着两个婆了把人带出屋,她就开口问道:“是怎么查问出来的?”
“夫人,之前我和云姑姑柳姑奢刚开始一个个把人叫过来盘问,可轮到她的时候,我还一个字没说呢,她就唬得丢了魂似的。”芸儿见云姑姑仿佛在想什么,并没有说话,便接过了话头,“我看着不对,就拍桌说她大胆,她是吓哭了,又是磕头又是说再也不敢了,所以我后来再问她为什么偷东西,她就一五一十说了家里等着用钱,还有之前供述的那些。”
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陈澜仍是想不通地觉着事情很不对劲,握着夫手想了好一会儿,这又问道:“她说家里要用钱,她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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