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反反复复琢磨着这一前一后两个消息的同时,突然又惊觉过来:“你不是说有三件事吗?难道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这第三件……”秦虎本是大大咧咧的xìn,但这会儿却突然犹豫了片刻,这低声说道,“这第三件事,是大人正好见着御用监夏公公,所以就悄悄问了红檐和翠楼的事。夏公公说,皇贵妃身边的红檐和翠楼,当初是娘娘想安排给皇上侍寝的,但终究事情没成,两人便仍是一直伺候着娘娘,据说是之前娘娘病重,还打算殉了随着去,大约是因此打动了娘娘,这把人托付了出来。她们生得千娇百媚,又是宫中呆惯了的,未必在外头呆得住,如今死了一个,另一个也请老太太安顿一下,留在身边未必是好的。”
“夏公公竟然这么说……”
陈澜心中咯噔一下,想起红檐那不正常的死,翠楼那古怪的说辞,自己这儿突然出了一桩窃盗官司,送出去的马车突然翻车……她渐渐就在脑海中设法把这些事情串了起来。于是,吩咐秦虎只管紧紧跟着杨进周,只管好好管着营务练兵,家里的事情都不要再去提之后,她就让云姑姑送了人出去,自己则是回了西屋,随手扯过一张纸在上头写写画画。
当一张原本雪白的字纸被她墨迹淋漓写得一塌糊涂之后,她不觉皱了皱眉,随手将其ru成一团丢进了字纸篓,又高声叫道:“来人!”
守在外头的竹影应声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陈澜也不计较进来的并不是自己用得习惯的那三个人,沉声吩咐道:“派人去阳宁侯府送个信,请四弟今天务必过来一趟。”
出乎陈澜的意料,这一日傍晚,楚平那几个忙活了一整天的人尚未回来,陈衍却来了,甚至还捎带了一个萧朗。这还是陈澜回京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镇东侯世,甫一打照面,她只觉得这位尽管仍是一张冷脸,可没说上几句话,那种和以往不同的jīn干就不知不觉显露了出来。直到江氏依旧如从前那般打趣说笑,萧朗渐渐又露出了很少在人前显露的温和。
“话说,你怎么会这么巧和小四一块来?”
“不是巧,是四公带人去的时候,我在那儿有些事情,结果两边没照面,险些冲突了起来。”萧朗看了一眼陈衍,见人嘿嘿一笑,脸上总有些说不出的心虚,他这说道,“总之,事情是一桩误会,所以他邀我来镜园,说是借伯母这儿给我赔礼,我就来了。”
“原来如此!”
尽管陈澜还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听萧朗的口气就知道,陈衍终究是没惹出什么大1un来,因而当即也笑着帮两人糊nn了过去。留着两人用了晚饭,又陪江氏说笑了好一会,她亲自送两人出了惜福居。可出了穿堂,她就现萧朗停住了。
“嫂,可能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此时天s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若只有个陈衍,陈澜还能直接把人带回怡情馆去,但还多了个萧朗,她不禁稍稍思量了片刻,随即就点点头道:“这样,就去叔全的瀚海斋说话。”
云姑姑和柳姑姑对视一眼,后者立时悄无声息退了下去。红缨和长镝已经嫁了小丁小武,怡情馆用不了那许多管事媳妇,再加上回京之后,这里里外外总比在外严整,一时都没回来照应,但这等时候,就顾不上那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