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虽说给朱氏里里外外办过不少事,也跟着郑管事念了几本书,可肚子里墨水毕竟不多,听张庄头这么说,他往深处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得要领。就在他一扬眉要开腔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瑞大哥,跟四少爷的那个楚平和其他三个人出门去给那些佃户送热水了。”
“是那四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陈瑞顿时吃了一惊,问了一声后得到肯定的答复,他顿时没好气地冷哼道,“四个半大孩子也敢管这种事。真是胆大包天!跟两个出去看看,毕竟是四少爷的人,出了事三小姐和四少爷面上不好看。还有,吩咐下去,别惊动了内院!”
门外人听了,却是犹犹豫豫答了一句:“那边毕竟用着几个粗使婆子,刚刚还到外头四处溜达,兴许消息早就传进去了!”
还不等陈瑞答话,外间又传来了更大的一声嚷嚷:“瑞大哥,里头三小姐派人出来,请您和张庄头去说话!”
闻听此言,陈瑞和张庄头对视一眼,陈瑞眉头紧皱有些不满,张庄头却想起了那会儿郑管事领着去磕头的时候,被问到的那两个问题。然而,两人毕竟不敢怠慢,忙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陈瑞招来报信的人问了两句,就和张庄头并肩往里头走。沿甬道转过最后一座石桥,到了垂花门前时,他们见门前站着两个粗使婆子,方才停下了。
须臾,里间就传来了一个平和的声音:“不用行礼了,先说说外头究竟怎么回事?”
陈瑞看了一眼张庄头,张庄头忙上前一步,把起头对陈瑞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却是按下了后头自己的疑惑,末了才请罪说:“都是小的大意,应该尽早派人去盯着这些佃户的。不过请三小姐放心,巡检司那边已经递了条子去。须臾就会派弓兵过来把人赶走。”
“今天把人赶走了,明日再来呢,难不成还要日日去惊动巡检司?”
陈澜站在和垂花门直道相交的那条夹道上,不虞外头有人瞧见自己,此时禁不住直截了当问了一句,听外头久久没有回答,她哪里不知道张庄头也暂时没什么好主意,便又问道:“那张庄头可曾打探过,皇庄的租子原本该是多少,后来加成到了多少,他们又积欠多少,总共欠几年?还有,这皇庄赐给咱们府里的时候,对于积欠的租子可有什么说法?”
张庄头先头把朱氏一行接进来的时候,才禀过皇庄的地是一亩地两石,如今听到这加成两个字,他心中一凛,忙弯腰答道:“小的问过,这天安庄的租子本是一亩地一石四斗,之后加到了一斗六,先前的夏庄头又加到一亩地两石。后来佃户曾经有的逃过,但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家人总不可能都跑了。所以衙门一拿一个准。据小的打听,积欠多的有三四年,少的也有一两年,欠的租子从七八石到几十石不等,总共的积欠大约有七八百石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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