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里面的领导也能够从敲门的声音节奏来判断来人,如穆竣这般轻轻匀速缓慢的敲门,一般都是下属,一个进字足矣。
“马乡长,我来正式报到了。”穆竣微微弯一点腰,恭敬有之又不失谦正,领导不喜傲者,也不会太过于喜欢弄臣下属,这般正好,不高不低,不远不近,适合不太熟悉的人之间相处。
马德福是土生土长的大口乡人,老牌的副乡长,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后台,这副乡长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不可能提拔了,久了,也就习惯了,五十出头的人了,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对未来也没啥太大的希冀,遂书记和乡长都比较放心将一些实际的工作交给他这个本地派来办,办得好又不会太过贪功。
抬起头,手边的烟灰缸内满溢将其老烟枪的状态显露无遗,看到穆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想起了就在年前乡里来了这么一个状元郎,上海复旦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别说是乡里了,县里都没一个。连忙展露出笑容,黝黑的脸膛上皱纹堆积,大板牙带着烟渍侵泡多年的黄色印记,爽朗的笑声响起:“呦,小穆啊,快坐快坐。”
站起身,迎着穆竣坐到了三节的老式沙发上,很热络的将拆开的三块钱香烟递了一根过去,态度很热情。
穆竣很随意的接了过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马德福将烟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燃,低档香烟的辛辣味道冲袭而来,幸得在大学的时候没少跟同寝家境一般的老大吞云吐雾,低档香烟的味道并没有太过抗拒。
抽了几口之后,当马德福开口之时,穆竣将烟掐灭,正襟而坐摆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架势,这般状态立时赢得了马德福的好感,他说不上来眼前这个小伙子究竟哪里让自己觉得好感频生,可就是有种感觉对方很尊重自己,本想拿腔拿调的话语吞了回去,直接将商量好的结果告知:“小穆啊,你是大才子,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能主动响应国家的号召到偏远乡镇任职,刘书记和张乡长都很重视,我们商量了一下,要给你加加担子,你看怎么样?”
穆竣挺了挺腰肢,正容说道:“我愿意多跟老同志学习。”当仁不让,在乡镇一级,穆竣本就没有想过逗留太长时间,有机会自然好,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现在马德福主动提及他自然乐得迎着话语而言。
马德福狠吸了一口香烟:“好,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你是搞学问的,乡党委乡政府的文字水平一般,小穆以后你可要多担着一些,还有,乡里的宣传工作一直不好,你来了,刘书记的意思是让你将外面的东西带进来,好好给那些顽固思想的上上课,你看怎么样?”
“多谢领导的重视,我一定努力,不辜负领导的期望。”穆竣比较满意,他想到了会让自己在文字工作方面务务虚,毕竟文凭摆在那里,这些乡领导要是不用就怪了,能给个宣传方面的实际工作,也是对自己的信任了,想来是自己的履历摆在那里,实习期都在大学期间完成,又是省里市里响应国家号召‘忍痛割爱’下来的,不重视以后也不好交代,他们又哪里知道,即便没有国家号召年轻大学生支援乡镇,他也会下来,疯妮子的爷爷可是搞党史政治研究一辈子的老学究、大内幕僚,对官场这点弯弯绕一清二楚,直接就告诉穆竣,两条路,一高一低,但真正要有所成就鼎立一方乃至更高理想的,基层经验和主政一方是必须的,空降和扎扎实实从底层干起是绝对不一样的,除非你拥有逆天的大背景,否则空降的结果不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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