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也是一样,老大,就是大义,只要万历皇帝活着,他就是大义,你不扯反旗就没法跟他斗。但要扯反旗的话,就成了反贼,这是那些官员士绅们不能接受的。所以不纠结就怪了。
但万历皇帝一死,给大家解开了这道枷锁。因为大家发现,大义的名义,不在燕京城了!
因为万历皇帝死得蹊跷,而且有很明显证据,可以推测出一个有计划的弑君阴谋,有这就足够了。至于是朱翊鏐还是朱常洛继承皇位,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弑君者在燕京。
如果是朱翊鏐继位的话,大家就讨伐弑君伪帝。如果是朱常洛继位,大家就清君侧,总之,只要有个站得住的借口,能让大家理直气壮的胡搞就行。
就算朱翊鏐的登极诏,加上召回矿监税使一条也白搭了。大家被朱家皇帝糟蹋了这么多年,早就想换个玩法了……工商业者需要与财富对应的权力,官员们希望有个皇帝没法捣乱的环境。王学门人们,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践行他们的政治理想,建立起虚君实相的共和政体。
总之,大家重新分蛋糕的意愿都无比强烈,要不也不会闹这么大。只是受困于有贼心没贼胆,才没人敢提这茬。现在好容易有了贼胆,不管燕京怎么改正,都不会死了这条贼心的。
于是东南的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潞王弑君夺位的新闻。并从全方位、多角度分析其阴暗心理、邪恶本姓,并预言这个恶徒一旦登极,大家的生活将悲惨一万倍。
士绅们也抓住这个兴奋点,重新聚集起民众,组织声讨大会,甚至悼念起万历皇帝来,所图不过是争取民心,等到竖起义旗的那一刻,大家不会接受不了。
然而民众的反应出奇的漠然,他们对燕京宫廷斗争的兴趣,仅限于茶余饭后。要让他们为了一个前几天还在反对的皇帝,去讨伐另一个,哪怕只是口头上的,都兴趣缺缺。他们关心的是,这场该死的危机何时能够过去?
万历十二年的冬天,出奇的寒冷,这无疑使严重的危机雪上加霜。
在温暖的季节,食物要相对充分。民众对衣服、燃料和容身之所的需求,都处在比较低的成都。然而寒冬来临,尤其是连续的暴雪,让严重缺乏御寒措施的东南民众,一下子陷入了无比糟糕的境地。
城市的居民,买不起棉衣、买不起煤炭、买不起被褥,只能在寒舍中瑟瑟发抖。食物也严重紧缺,许多人家一天只能吃一餐,饿死人的情况时有发生。
更悲惨的是无家可归者……危机中,许多被牙行招募来、工场包吃包住的外地雇工失去了工作。他们回不了家,无处可去,找不到工作,也没钱糊口。已经远超各处慈济堂的容纳限度,大量的无家可归者流落街头。遇到这种冰天雪地的灾难天气,巡城的护卫队,每天都要往化人场拉好几车,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要么就是有冻又饿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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