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鹄仿佛对老师十分憎恨,时常将诅咒挂在嘴边,还让那唐松回来,多跟同学说老师的坏话,唐松似乎深以为然。”汝默叹口气道:“要不是我对他说,老师在同学心中的地位很高,弄不好会惹众怒的,不管干什么,还是等科举以后,考中进士再说吧……他这才没回去胡说八道。”
“好在你还没全晕了。”元驭兄闷声道。
“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汝默道:“那唐松因着严家的原因,对老师感观极差,时常背地里对我说老师的坏话。眼下他就在琼林楼中就坐,咱们要是也去见老师,让他看见了,保准跟我急,那关节字眼指定泡汤,我可就前功尽弃,白白的委屈了。”
那元驭兄长叹口气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煞费苦心……可你想过没有,是这次科举要紧,还是老师的重要?”
“都重要,哦不,当然是老师重要。”汝默道:“但两者根本不能比,老师在京里当官,来曰方长呢,等咱们中了进士,风风光光的去见老师,多给老师争脸?哪怕是老师将来要跟他们拼命呢,我也绝不含糊!”说着叹口气道:“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如果这时候有闪失,我们就得再等三年,就算想帮老师的忙,也得再等三年才有机会——三年和一个月,孰长孰短,元驭兄,你现在明白我了吧?”
“好吧,虽然不认同你的方式。”元驭兄道:“但我没法说你错,只能说,道不同……”
“不相为谋?”汝默的声音变急道:“你要跟我分道扬镳?”
“怎么会呢?多少年的兄弟了。”元驭兄笑道:“我是说这件事儿上,这次的春闱。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拜见老师,将来你探出‘字眼’来,也不用告诉我,告诉我我也不会用!”
“为什么?”汝默沉声问道。
“不为什么,我走了。”元驭兄道:“唉,拉我袖子干什么?”
“今天不说,我就不放你走。”汝默强道。
“唉,何必呢?”元驭兄道:“汝默,你觉着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但我看中的,偏偏是这个过程、这个内容,哪怕没有个好结果呢,我也不在乎……”显然为了不刺激兄弟,他说的很含蓄了。说着笑笑道:“我还年轻,等得起,不就是三年吗?就不信这世道永远这么黑下去……”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汝默情绪低落道:“你是不屑于,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取得功名,你想赢得堂堂正正,我何尝不想这样,可我实在不相等,也等不了了,万一三年后还这样,我真的要……”
“不用说了……”元驭兄低声道:“汝默,我还不知道你吗?如果咱俩换个位置,我也一定会跟你做同样选择的。我现在这样抉择,是因为我家里条件好,也不是非出人头地不可,所以才等得起。”说着动情道:“不管咱们怎么走,怎么选择,只要都没忘了老师的教诲——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咱们就永远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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