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女子对答得体,嘉靖的面上更好看了,笑道:“有功则赏,你能做了朱家的儿媳妇,还诞下皇孙,便是天大的福分了,朕就谢谢你娘家吧。”说着问她道:“你娘家是什么出身?”
“回父皇,臣妾出身小户人家,父亲是个泥瓦匠……”李妃声如蚊鸣道。她这样说,除了显得坦诚外,还有别的方面的考虑,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大明的皇家向来不与权贵显赫通婚,所以历来的皇后、妃子都是小户人家出身,她自报家门,也是为了让皇帝放心。
“呵呵……”嘉靖不以为意的笑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父亲封个伯爵吧。”
李妃一下子愣住了,裕王赶紧一扯她的衣袖,李妃才醒过神来,赶紧给皇帝跪下道:“臣妾代娘家一门磕谢父皇天恩!”说着磕下头去,谢恩不迭。
嘉靖温和的笑道:“不用多礼了,替朕把皇孙带好,就是最大的谢恩。”待宫人把李妃再次扶起。裕王小声道:“儿臣已经备下斋饭,恭请父皇移驾赏用。”
嘉靖还从没在儿子家吃过饭,略一迟疑,方颔首笑道:“那好,朕就在这里叨扰一顿了。”
裕王大喜,立刻躬身答道:“儿臣等叨天之恩,谨陪父皇进斋!”立刻乐声渐起,宫人们如织穿梭在王宫中,为皇帝和来宾,奉上最丰盛的宴席。
几家欢喜几家愁,与热闹非凡的裕王府相比,景王府就显得冷冷清清,鬼气森森了。
面色铁青、满脸胡子拉碴的景王爷,正满脸郁卒的喝着闷酒,边上伺候的宫人们瑟瑟发抖,唯恐稍有不慎,又招来一顿毒打。
景王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在这个萧瑟的秋天,他最信任的老师,称病在家,不肯前来见他,其余的党羽也全都离他而去,昔曰繁华荣耀的景王府,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只剩下他这一个光杆司令了。
而且连他这个司令,也不能在京城就留了,礼部官员已经正是上疏,说什么‘天下人期盼景王就藩已久,请皇上不要再拖延了’,宗人府也拿出祖宗法度来,证明他这个年纪的藩王,是不应该再留在京里了。虽然都是些老调重弹,但效果却是前所未有的——嘉靖皇帝很快批准了礼部和宗人府的奏请,下旨命令有司筹备景王就藩事宜。
景王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他也参与了严世蕃和伊王的谋反,但凭着袁炜在那件事上的消极表现,他便少不了瓜田李下的嫌疑。但他失败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裕王世子的诞生,这该死的孩子,让他不再是唯一有子嗣的皇子,也就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护身符。
他其实知道,自己原先做下的事情,大都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就是因为他是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投鼠忌器的皇帝,不能损坏帝国未来继承人的名声,所以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但现在他非但不是唯一人选,还不是第一人选,皇帝八成要跟他算总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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