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简单。”杨博哼一声道:“蒙古人不像咱们那样缺马,他们有专门的马驮东西,还有专门打仗的战马,根本不影响战力。”
“我说的是速度,不是战力。”高拱反驳道:“你们不是整天说,人家来去如风,你们追不上吗?现在能追上了,怎么又拿战力说事儿?”
“官兵缺粮、缺饷、缺额。”杨博淡淡道:“更重要的是,缺乏野战经验,如果让他们去追击,不啻于送羊入虎口,万一惨败了谁来承担?”顿一顿道:“别忘了,这是在天子眼前。”
这话说到徐阶心坎上了,但他没有吭声,因为他预料到,这将会遭到批判。
“这论调怎么这样耳熟……”果然,高拱的脸色铁青道:“好像严嵩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你……”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杨博愤怒的吼声道:“我像严嵩,你又把元翁置于何地!”
“哼……”高拱不说话了,心里却定然有另一番想法。
“不要再吵了。”徐阶终于出声劝阻道:“吵吵吵,从朝堂吵到内阁,难道吵架能解决问题?”说着叹口气道:“精诚团结,群策群力才是正办。”
“哎……”杨博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诸位,我再说一遍,内阁已经统一了意见,”徐阶缓缓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让蒙古人停下来。”说着看看沈默道:“拙言,你也是领兵打过仗的,又跟蒙古人打过交道,你怎么看?”
“元翁,诸位大人。”沈默本不想说话的,但被徐阶点名,只好清清嗓子道:“我观蒙古人此次所来蹊跷,并不只是单纯的抢掠,似乎还另有图谋。”
“此话怎讲?”徐阶问道,众人的注意力也全集中到沈默身上。
“我对蒙古人自宣德年间以来的入侵,做过一个统计分析。”沈默言出必有实据,这也是他说话总让人信服的原因之一:“发现这次入侵,是蒙古人侵入我国境最深的一次,截止到昨曰,仅俺答部便已接连洗劫了十一个府县,还破天荒的攻破了城池,这都与他们之前,单纯以掠夺为目的入侵,有很大区别。”接着又解释道:“如果只为了掠夺财物,那么他们完全没必要入侵这么深,就算一路上收获不够,那么在攻陷石州城后,也该彻底满足,打道回府了……但他们现在却在我军民全都警戒起来的情况下,继续往我纵深活动,显然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在什么?”郭朴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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