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年的时光就这么一转眼过去了,成了历史。红色的城市球场被镶了一圈金边,即使是在金黄色的西方天空映衬下,也依然很显眼。无数人在它面前放下花束。送上离别的思念。
唐恩一个人靠在车头出神,有人认出了他。
“托尼?”上来的那个人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因为逆光,他看不真切。
“肯尼,好久不见了。”站在唐恩面前的人正是森林酒吧的老板肯尼.伯恩斯。
“自从你搬家之后,确实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舍得扔下酒馆,来这儿了?”
“来和老朋友告别,生意算什么?”伯恩斯指指前面地城市球场。
唐恩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和其他人一样拿着一束花。
“最后一轮联赛你有票吗?”他想说如果伯恩斯没票,自己就送他一张。
“我可是季票持有者。托尼。”
唐恩嘿嘿笑了起来:“我可没见过你来现场看球。”
“最后一轮我会来的。而且不光是我。不少老伙计都会来。”
“布鲁斯记者对我说他在搞一个为城市球场送别地策划,费尽力气找了不少不同时期的森林队球员。看来他也找了你?”
伯恩斯点点头:“他不找我我也会来。可惜,头儿不能来了。”
他说的“头儿”可不是指托尼.唐恩,而是他们那一代球员的头儿——布莱恩.克劳夫。
“克劳夫夫人答应来。”唐恩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都清楚,克劳夫夫人是代替不了头儿的,这么想绝对没有对克劳夫夫人不敬的意思。
一说到去世的克劳夫,话题就自动断掉了,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夕阳地光辉下,德洛丽丝在轻轻哼唱:
“我做了一个梦,现在看来有点怪地梦……睁开双眼,我发现,这天很完美……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的《Nevrgrowold)
“托尼……”
“嗯?”
“我说句心里话,希望你别介意。”
“你说。”
“我得谢谢你,不管你取得了什么样地成绩,你都没说过你可以让人忘记布莱恩.克劳夫这种话。”
唐恩哈的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傻子。我也很尊重头
“这或许就是我们那批人的固执吧。哪怕你成绩再好,头儿也是无法替代的。”伯恩斯看着城市球场地方向说。
唐恩笑道:“如果你敢说有人比他好,天空中一定会出现一道闪电。劈中你的脑袋的。我和你都不想被雷劈。”
伯恩斯被唐恩这话逗乐了,略微伤感的气氛随之消散。
这句话是有典故地。当初尼格尔.克劳夫,也就是布莱恩克劳夫的儿子带领的球队和曼联在足总杯中相遇了,记者跑去采访他。问他是否同意弗格森是当今英格兰足坛最出色的主教练。尼格尔.克劳夫说:“由我来说太难了吧,因为我的家庭地缘故,如果我说是阿列克斯.弗格森爵士,天上可能马上劈下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脑袋。”
就是在诺丁汉市中心的布莱恩.克劳夫铜像底座上还有这样一句类似的名言。是克劳夫自己说的:“我不敢说我是业界最棒的主教练,但我绝对是最顶级地之一。”
“你和他真是有点像……”笑完,伯恩斯看着唐恩摇头道。“看到你如今的成就,他应该会很骄傲的。”
恩摇头否定了,“他会在报纸上撰文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只是因为我抱怨主裁判不公。”
伯恩斯笑得更开心了,笑着笑着他又望向球场出神起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跟随克劳夫教练,同那些队友们一起征战的岁月。还是这座球场,就连欢呼声都一模一样。球场还在,人却不在了。如今球场也即将被拆掉,记忆的依存物全都没了,只能靠脑子去记。可有一天当自己老去了,脑子也糊涂了,还有什么能够证明那些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