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却是显出王氏了,平常不爱说话,一脸木讷的王氏居然第一个反应过来,把针一扎,快步出了门:“三弟妹,是怎么了?”
王氏问的时候,东厢里朱氏也出来了:“老三家的又怎么了?”
“娘,不知道,三婶刚才突然就——啊——这么叫了声儿。”许文岚还凑趣学了声,眼一转,隐约看到正房里有人探头往这边看,想是白莲花。
说是一家人,可家里但凡有什么事,却是绝不会出头,只是一昧在屋里偷看,凭地小家子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轻拍了下许文岚,朱氏先去开门,王氏也跟着往里进:“三弟妹,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大嫂都在这呢!”
虽然三个妯娌平时也不是多和谐,尤其是朱氏和方氏更有夺女之恨,但这会朱氏和王氏却都是真心实意地关心。
“大嫂、二嫂,你们快来看啊!狗剩这是怎么了?”屋里头传出方氏的哭喊声,又夹杂着低骂:“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弟弟吗?他怎么就突然这样儿了呢?”
白带弟辩解:“我怎么知道啊!刚才他睡觉之前还在炕上蹦呢,我怎么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一听到白带弟的声音,朱氏一揭门帘就进了里屋:“狗剩怎么了?也不能什么事都怪没看好啊!”
进了屋先没去看炕上的狗剩,而是心疼地看了眼站在炕边上的白带弟。
这一看,朱氏火气就又上来了。
白带弟左脸颊红红的,分明就是刚挨了打:“老三家的,有你这样的吗?什么事都伸手,慧儿生来就是让你欺负的啊?!”
被朱氏一吼,方氏不禁缩了缩脖子,却没陪着笑道歉,只是痛哭失声:“大嫂、二嫂,你们快看看狗剩,这是怎么了?就刚刚,突然吐了一堆,也不说话就这么撅过去了——我的天啊,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方氏这么一哭,朱氏倒不好再吵了,扭头去看狗剩,还没看清,先就闻到一股恶臭,果然是炕上汪着一堆秽物。
看来这真是病了,再看,小狗剩晕倒在炕上,脸色煞白,竟是出气多进气少,手一伸,四肢冰冷,听着心跳忽快忽慢,竟像是要不好了似的。
回头和王氏对看了一眼,朱氏也有些慌了神,嘴上却安抚方氏:“你先别急,孩子这怕是着了凉,有了毛病,我这就去和娘说,马上拿了钱就去请大夫过来。”
又喊白带弟:“慧儿,你去外头喊大宝回来,这就让他跑县上去请大夫过来。”
靠山屯里没大夫,真是病了还得去县上请大夫,要是没车,一来一回就得一个多时辰,方氏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流个不停了。
朱氏拉了下王氏,示意她留在屋里,抹身自己往正房去了。
许文岚探头探首的,倒把里屋的话听了个清楚,也知道狗剩是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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