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乐,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捂了下嘴:“这个事啊,还真不好说……”
幸灾乐祸得太明显,不过这对方氏来说是常事,许文岚并不放在心上,反倒为了不让方氏拿乔,凑趣地瞪大了眼:“咋了?有啥难说的啊?三婶,你快说来我听听——到底发生啥事了?”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李氏还能把管家的权力下放给方氏?
都不用多想,许文岚也知道一定有事。
方氏抿着嘴角,明显的是想乐,只是转头看看那头正说说笑笑摘菜的妇人们,还是小心地往旁边走了走,等许文岚凑近,她才小声道:“我和你们说啊,这回你爷终于清醒了!”
啥清醒了?!
“这不老四闯了祸吗?你爷啊,这回是下狠心要管管他了,昨个晚上,把老四抽得那叫一个惨啊!也是你三叔帮手,要不然老四早就跑了……”
偷着乐了两下,方氏才又道:“这会儿,还让你爷绑着塞在炕上呢!你爷说了,今个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让那不开眼的东西坏了你们的心情……你奶啊……”
笑了两声,方氏没再往下说,看那样儿还等许文岚问呢,可许文岚眼一转,已经想出来李氏是怎么回事了。
这还用问吗?心爱的儿子被打了一顿,现在还绑起来关在屋里,李氏哪儿有那么大度,这会还能打起精神来帮操办给白胜文庆功的酒宴?
别说李氏本来就没那胸襟,就是真有,大概这会也是气得倒在炕上起不来了。
不过这会家里来来往往的人,李氏就是想装病窝在炕上也不成,所以这会大概是躲在白莲花屋里呢!
在这个家里,白莲花作为老闺女,一直享有最好的待遇,也是家里唯二享有单独房间的人,李氏想避人不见也就只有在老闺女房里了。
不过这样更好,倒省得耽误她的事儿了。
许文岚心头大乐,冲着白胜文一使眼色,就谎称要去上厕所,自己一个人转到后头院里,轻轻松松地就挖出了白草儿的小钱罐。
也没打开看,估摸着大概也就几百文钱的样子吧,许文岚也没拿罐子,把那只灰扑扑的旧荷包揣在怀里就又回了前院。
转过来时正好贴着白莲花的屋子,原本还没想偷听的,可是无意中听到里头有哭声,她倒立住了脚步。
细细听了,好像是白莲花在哭,李氏反反复复地在说“那有啥办法?还能有啥办法?”
除了这,也没啥别的话,只是白莲花叫:“凭啥?他是你儿子,我还不是你闺女了?!”
晃了晃脑袋,许文岚也懒得再听,转回正房,装着一幅乖巧的模样,和白老爷子打了招呼,就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在旁边呆着,来了人就打招呼,甜滋滋的笑。
白老爷子看着许文岚,原本还有些不快,可看着她这么上道,火气倒小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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