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上了炕的朱氏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许文岚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香,连白应魁父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等她醒过来,天都亮了。
爬起来一看朱氏都已经起身了,许文岚也赶紧穿衣服下炕,到了灶房一看,许文岚都怔住了。
今个儿是哪房做饭啊?怎么李氏和白莲花都在里头。
没往里头凑,许文岚退出灶房,正好和白草儿碰在一处。
许文岚往里指了指,白草儿就压低了声音:“听说,奶一早就带着老姑在里头了,好像是在蒸鸡蛋糕……”
扬起眉,许文岚还想着这是李氏还是白莲花哪个想吃了呢?
就听到李氏的声音:“莲花,这碗鸡蛋糕你亲自端给你爹——听娘的,别犯倔,爹是你亲爹,说你两句怎么了?”
“知道了……”白莲花答应着,可是明显的带着不情愿的味道。
李氏也不多说什么,又端了另一碗:“我去看看狗剩,这孩子啊,病了可得补补。”
许文岚一听话,就立刻在外头接茬:“奶,狗剩不能吃鸡蛋!我昨个儿在边上可听着了,人家大夫说了,这个病不能吃鸡蛋的,说是鸡蛋是发物,吃了要死人的。”
脸色一沉,李氏忙放下手里的碗,讪讪地道:“这可真没听说——那我冲点糖水给孩子吃吧!”
又碰白莲花:“把这碗也端上,和你爹一人吃一碗。”
倒生怕她一转身,这碗鸡蛋糕就被人偷吃了似的。
许文岚倒没觉得什么,李氏多小心眼,她这几天也是领教了,白草儿脸上却有些发红,倒好像那被李氏疑心的人是她似的。
也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许文岚在心里叹了一声,特意拉了白草儿:“我和大宝哥昨晚上捡了只喜鹊,拿给你看啊!咱们两个一起养。”
“真的捡到喜鹊了?”白草儿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和许文岚去看喜鹊,倒忘了鸡蛋糕的事。
也不知道白莲花是怎么哄的白老爷子,等吃上晌饭时,老爷子已经面色平和,没再说要打白莲花,甚至连重话都没再说一句。
这边上晌饭还没吃完,三房屋里就听到了小孩的笑声,虽然听着还是虚,可狗剩到底还是醒了过来,只是到底大病一场,原本都能说整句话了,可现在却是磕磕巴巴的,连路都走不了,还得让人抱着。
白老爷子瞧见,也是心疼孙子,吃完饭,又特意和白应福商量着该置办些什么东西给玛玛嬷嬷送去,又吩咐李氏做点好吃的给狗剩吃。
“不是还有点大米嘛,给孩子熬粥,熬得烂烂的……”
“知道了,我也正想着给狗剩做点软和的……”李氏笑着,可回头到灶房开柜子时,掂量来掂量去,最后盛出来的米也就少半碗。
“专给狗剩一人吃。老二媳妇,你看好火,熬得烂乎点——啊,对了,老二是找着活了是吧?我看吃完饭就走了——这活得干几天啊?等过几天杀年猪时,他可得在家帮忙。”
“知道了,娘。我会和相公说的。”王氏应了一声,头照旧低得低低的。
看习惯了,许文岚除了看着,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只是,这地儿看来大米是稀罕物啊!真是,现代时东北大米可是出名的好啊!现在居然不产——她好想吃一顿大米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