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浓也是心里发苦,打从一回到黑水,就被许文岚丢到那个什么善局了,成天干活不说,对着的还都是些让人头疼的小孩儿,光是这三天,她就够够的了,要是都是聪明可爱的也就罢了,可她照顾的都是啥样人?不是癞痢头就是身上有脓,要不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善局里的管事看她不顺眼,故意折磨她——啊,也可能是许文岚早有交待,就想让善局的那些人虐待她,好让她知难而退。
休想,她对白大人一片真心,哪怕是再被折磨,再被刁难,她也绝不会后退半步,大人啊,你在哪儿啊?可知道小女子一片痴心?
越想越觉得委屈,吴玉浓抹了抹眼角,低了头,小声道:“娘,你先在这儿看火,我去去就回……”说着话,挤了挤眼角,虽没说是干啥,可母女连心,秦氏立刻就会意了。
忙点头:“你去吧!小心着点,那个朱小子精着呢,跟猴似的,要让他看着,一准又说怪话。”
吴玉浓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烧火棍,又撩了撩头发,只恨没带面菱花镜,也不知现在是不是仍是容颜娇美。
都怪这几天过得太苦,她的颜色一定减了几分,只望大人莫要嫌弃她……
一路忐忑,吴玉浓东躲西人,避着做活的人,悄悄走到了前院。
这个时候天才蒙蒙亮,高升楼的掌柜已经招呼着赶大车送桌椅的人把桌椅都卸下来:“轻着点轻着点,别把那锦垫弄脏了,一会鲁县令他们就坐这桌……小心着,这可是进士宴,咱们黑水百年来头一份进士,可不能办砸了,哪个猴崽子不上心,一会儿我可轻饶不了……”
说是进士荣光,其实倒有一大半是因为日后白胜文就是本县县令,高升楼的掌柜可精着呢,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吴玉浓抿着嘴,只觉得打从心里往外甜,自家大人就是这么了不起,看那掌柜的也是穿锦着缎的,还不是这样小心办事?可见她是真没选错人。
只是,她家大人到底在哪间屋里呢?都说今个儿白家要祭祖,那也该……
正寻思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却是许文岚:“娘,东西都备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请爷看看祭桌?”
“也是快到时辰了,我去请。”小朱氏快人快语,转身就去了正房。
许文岚也松了口气,不是她小气,而是真不大想见白老爷子。
信步往门口走了几步,眼角一转,正好瞥见一个女子飞快地转过身,别过脸去,倒好像是在躲着她似的。
脚步微顿,许文岚也没走过去看,就是心里想好像有点熟——啊!她忙着待客,倒不知道吴玉浓居然也跟来了。干娘是忘了说这个事?
晃了下脑袋,许文岚也没打算过去。现在可没那个闲心。
一般祭祖,都是在祠堂或是上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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