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文岚说要是她直接就把媒人赶去老院让她找李氏她们好了,何必趟这趟混水。
可当时朱氏却是没有想到这茬,直接叫人把李氏和白莲花喊了过来。
白莲花来了还低着头装个羞涩样儿,朱氏看着她那样,只觉得牙疼。
“莲花,你把事说清楚了!人媒人就在堂屋里等着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媒人说是你是同意的,还让那人家请媒人来家里求亲——我就奇了怪了,就算是你同意的婚事,她不去你家跑这儿来干啥呀?”
原本还装羞涩的白莲花一抬头,叫起来:“大嫂你说的是啥话?爹就在这儿呢!媒人不上这来求亲还上哪儿求去啊?”
朱氏“呸”了一声:“娘——老太太就在这儿呢!自然得向你亲娘求啊!”
“我娘那是一家之主啊?这婚姻大事当然得是一家之主定了!再说了,我大侄子在这儿呢!我这个姑姑要嫁,他还不得给我撑撑腰长长脸啊?”
看她那样儿,朱氏懒得和她说了,直接转向李氏:“老太太,媒人就在那屋,你自己去见吧!”
李氏有些蔫,打从白应天流放之后,她就一直没什么精神,现在面对朱氏也不像以前那么仗义了。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打从明白过来白胜武再不是从前那个爱闹爱说笑也会逗人的小子,而是个活阎王似的煞星后,李氏是真的不敢再在朱氏面前闹了,这会儿也是极忍让,张嘴说的是讨好的话。
“大宝他娘,你也是做娘的,也该能体会我的苦心。莲花她命不好,之前所嫁非人,遭了罪,我只盼着她以后能好好的,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还求你给行个方便,让她结了这门亲吧!”
朱氏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李氏要是来硬的她还能撑住,可李氏这么求她,她还真是受不了了。
叹了口气,朱氏虽然还是觉得不妥,却已经有些松口了:“我去请爹。”
白莲花的亲事,她自然是不能管的,只能让老爷子自己去了。
白老爷子早就听到说媒人来了,可他不想出这个面啊,就躲在屋里不作声。等到朱氏来请,他还不大愿意。
朱氏也有些恼:“爹,虽说您和离了,可莲花是您的新闺女,您不出面谁出面啊?哪怕是你不愿意,也得出去告诉那媒人一声啊!”
白老爷子这才露了脸,当着媒人面他不好说别的,只能指指李氏,示意让李氏问。
对闺女的第二次婚事,李氏还是很在乎的,就好声好气地和那媒人道:“还劳烦你把那陈家的事儿好好和我们当家的说说。”
那媒人可不知道他们已经和离,见李氏这么说,自然就笑着道:“好叫老爷子知道,那陈家大爷是个秀才,以后是要做官为宰的。”
一句话,就让老爷子不快了。
要是之前,秀才老爷可是让他既羡慕又敬畏的,可现在他自己孙子进士出身,都已经是黑水县令了,又怎么会看得起一个秀才。
嘴角微撇,他看似平淡地问:“陈家那位大爷多大了?对了,叫什么啊?”
媒人笑道:“瞧我这记性。陈家大爷名唤文涛,可能老爷子您还听过他的名,又或者您家大老爷是曾和陈大爷见过的。”
媒人笑盈盈的,舌绽莲花般把陈文涛夸了又夸,又道:“秀才老爷可是位神童,十六岁就中了秀才,现在年方三十有三,正是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