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顺楞了一下,随即“哼”道:“你少诈我?我们老百姓干活的事,你一个警察哪懂?就知道冤枉我们小老百姓。”
“乔顺,你不用嘴硬,干没干过你自己心里有数。好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给你详细说明一下。”停了停,胡广成继续讲说起来,“先给你说说大棚放电风扇的事,那可不是为了凉快,而是便于花粉传播。因为冬天不能掀起顶上塑料布通风,花粉就没有自然动力源,只能用这种方式辅助。告诉你吧,这可不是信口胡诌,是我真在里边干过两个月。
再说水泥标号的事,只要在工地干过,自然就能知道。每个水泥袋上都印着‘32.5’或‘42.5’字样,直接就看到了。拆水泥袋口是每个工地小工必会的技术,否则花十倍时间也未必解开一个袋子。至于你说拿铁锹刺坏袋子,更不可能了,完整水泥袋可以卖钱,工头能让你那么弄?你那是不想干,想让工地罚死你呢。不但你没在工地干过,就连做饭都很少,就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否则只要会解米面袋,也就能解水泥袋。”
“胡说,胡说。”乔顺接连否认,但却说不出有力的反驳理由。
胡广成不禁心中窃喜,也很有成就感,这可是第一次问的乔顺胡乱应答。不由得佩服县长提出的另辟蹊径之法,而且自己还顺便现学了一些生活常识。
待乔顺停止嘶喊后,胡广成沉声道:“你的谎言被戳穿了,老实交待吧。”
“警官,我根本就没听说过的事,你却死活让我交待,这不是要屈打成招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事?”乔顺完全是一副委屈口吻,“虽说我们农民工命贱,可也不能这么不当条命呀。”
“你少口口声声拿农民工说事,农民工勤勤恳恳,赢得了整个社会尊重,你根本就不配侮辱这个词语。”胡广成冷哼一声,“农民工的生活场景大多非常艰苦,风吹日晒雨淋,人们大都晒的面色红黑,脖子更是颜色发深,手上也满布老茧。你再看你自己,有一点劳动人民的影子吗?”
被胡广成一顿训斥,乔顺果然不再拿农民工说事,但还是梗着脖子,拒不认帐:“没做就是没做,甭想拿屎盆子扣人。”
这家伙就是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就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认,胡广成也不好说什么,现场静了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从暗影传出:“乔顺,你在县里有亲戚,还是当官的,对不对?”
根本没看到人影,怎么就有声音了?乔顺使劲伸长脖子看去,可除了那二人,再没看到第三人。但他还是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要是有县里大官亲戚,还能受死苦,还能被你们冤枉?”
现场又静了,但宁静中却隐藏着什么。
“你确认?”追问来自黑影中。
“确认。”乔顺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敢发誓吗?”追问声再起。
听到此话,乔海涛、胡广成不由一楞,转头看向暗影处,他们不明白县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药引子”、“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