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留恋这里,最起码大多数年轻人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早就盼着茅屋换高楼了,有人也搬走了好几年。饶是这些人,近期也大都住回这里,或是经常要到这些地方,要关注这里的拆迁情况。
在前排房子的街巷边,堆着一群人,人群当中正有两个老年男子下棋,周遭是或坐或站的围观者。
“将。”“谢顶”老者拿起“马”,“啪”的一下放到了新的位置。
“将……别不了马腿,出将又出不来,前边架的‘炮’,这边还憋着,死了?”白发老者叨叨咕咕着,拿起对方的“马”放回原位,“缓一步,缓一步。”
“缓什么缓,都缓几次了?”谢顶老者又把马卧到了槽边。
白发老者又要拿“马”:“再缓一次,就一次,刚才没看见,让灯影挡住了。”
“你总有说次,快摆下盘吧。”谢顶老者摁住棋子。
就在二老者争执棋局之时,边上也有人叨叨着:
“别吃他那个仕就好了,还能往出走一步老将。”
“不吃能行?把车都划掉了。”
“那时候就应该先出老将,他那个马就不敢卧*槽。”
“要我看,当头炮就不该丢,自从那个炮没了,子就一个劲的被吃。”
“卒子过河顶半车,一下子过了两个,还都到了……”
“你们会你们来,都怪你们瞎鸡*叨叨。”白发老者退不回去“马”,冲着议论的人们来了火。
看到老头拿人撒气,大多数人都闭了嘴,或面现尴尬,或露出蔑视表情。
不过也有人不识火候:“要我就不那么走,早点把这个马废了,什么事都没有。”
立刻还有人接了茬:“以车换马,还搭个炮,更输得快。”
“就知道瞎**。”白发老者双手一划拉棋子,站起身来,“不玩了,麻烦。”
“家里有气,拿别人撒什么疯。”一个穿着花格上衣的老年男子嘟囔着。
本来已经迈动脚步,听见这声搭腔,白发老者又转回身:“谁说的,谁说的?”
花格衣老者“嘁”了一声:“谁说也是那么回事。”
“焦老三,你什么意思?”白发老者手指发声者,“我有什么气?跟你撒的着?”
“大伙都知道,答应多给你的钱泡了汤,你有火没处发。”花格衣老者回应着。
“放屁?谁说多给我了?那本来就应该给,那个煤仓子我就花了……”
“那也不是房子,人家凭啥给你钱?”
“费鸡*话,那是我花钱盖的,凭什么不给?”
“花钱盖的也好,那你没本儿呀。”
“没本儿就不算了?焦老三,你也别说风凉话,你家那个厕所都想要钱,我煤仓子为啥不给?”
“谁说我家厕所要钱?我那是装修费,光那个座便器就花了三千块,还得往过引水,总共算起来五千多,是前年刚弄的。还有暖气罩、菜窖、墙围子,那都是花钱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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