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步凡叹息一口，蹲下身子，这时在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少女露出来的位置全是瘀伤和其他东西，想来被这些沙匪抓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看向少女的目光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就像是平时看到了一个普通路人一样的目光。

他知道少女看得见他，也知道少女不需要那些目光。

就在步凡思考如何处置少女的时候，少女的目光忽然动了一下，似乎在看她面前的步凡，只是她眼前散落的头发似乎遮住了她的目光，

见状，步凡伸出手帮她将发丝捋到一边。

少女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神采，正待步凡准备给少女好好疗伤的时候，却见其说出了一句让步凡为之惊讶的话。

“杀了我。”

因为身体实在不堪重负的原因，少女的声音轻的脸蚊子都比不过，却依然清晰的传入了步凡的耳中去。

步凡愣住了，接着回过神来，似乎思考了很久，没有同意，也没有绝对，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

少女闻言，嘴唇微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陆冬蝉。”

等少女说完之后，步凡点点头。

“好，陆冬蝉，我记住了，我叫步凡。”

说完，步凡将如一滩烂泥的陆冬蝉拥入怀中，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

半晌后，陆冬蝉眼中被步凡唤醒的仅剩的光缓缓消失，却浮现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丝笑容。

“谢谢你。”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之后，陆冬蝉终于死了。

将陆冬蝉放在地上，步凡心中百感交集，不是因为杀了陆冬蝉，而是因为他救了陆冬蝉，却又将她杀掉。

“大哥，为什么要杀她啊。”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煤球对于步凡的行为感到不解，步凡力战三十金丹才给陆冬蝉换来了好好活下来的机会，最后又要让步凡亲手杀掉她。

闻言，步凡沉吟了一会，最终摇摇头，像是感叹一般的说道。

“人还是太复杂了，活着对于人来说，是自己舍不得离不开，喜欢又讨厌的牢笼，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心中真正想要离开这个牢笼的话，能帮就帮吧。”

煤球听到步凡的话，似乎懂了什么，却似乎什么都没懂，只是静静的走到陆冬蝉的尸体旁边，随后趴下。

煤球的行为，步凡并没有说什么，看着陆冬蝉的尸体，过了一会，步凡朝街道上走去。

半晌后，在街道上，没走多久，步凡便看到在月声出现在他面前，似乎正在等着他一样。

“师......月声？你怎么在这？”

步凡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接着便不关心这个的继续说道。

“算了，不管这个了，我想要向你借一件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步凡轻轻咳嗽了一下，若不是夜色遮蔽，定能看出步凡的脸比平时都要红润的多。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在月声和步凡面对面，目光却看往步凡出来的那个地方，轻声说道。

刚才因为心中实在是担心，在月声终究还是进来了，终于看到了那些步凡不想让她看到的事情。

看到陆冬蝉的样子，在月声瞬间便将一切都猜透了。

好吧，其实和步凡猜的一样，虽然比步凡多吃了几年饭，多修了几年仙，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她的接受力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根本做不到和步凡一样心如止水。

在月声能做到看着步凡把人砍成块之后只是探口气感叹一下之后直接忘掉，但是对于现在的事情，她的接受能力却并不是很高。

这也正是她到现在才出现的原因，她一直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