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高高低低的建筑照在了封遥的脸上,将她一张窘迫至极沮丧至极的脸照个通透。闷热的空气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的窘迫,第一次,她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逃离,这是封遥能想到的最好的解脱的方式,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逃离那个她会错了意的男人,远远地逃开,再也不要回来!
封遥的思绪如麻,脚步却有些沉重,她扭捏着挪动着自己的步子,就在封遥觉得无比尴尬之际,身后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等一下!”
封遥的脑袋嗡嗡地开始作响,她知道自己被蓝祎抓到了把柄,她知道那个毒蛇的男人又要开始对她毫不留情的讥讽和嘲笑,她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她不能叫自己处在那么狼狈的境地。封遥没有回头,她的脚步依旧在向前挪动着。
“我叫你等一下!”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封遥鳖红了一张脸,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只不过是发了她或许不该发的脾气,他为什么要如此的不依不饶?封遥满心的窘迫化作了虚张声势的吼叫,她佯装愤怒地回头,涨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怒气,她闪烁着不定的眼神质问她,“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那只手仍旧没有放开封遥,那冰冷的面容,那不曾温存的语调儿还有那清澈眼底闪现出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光芒。
封遥知道,一番奚落在所难免。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自己的时客,从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彰显他威风的机会。现在,她竟然这样的被他抓住了把柄,他岂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的确,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小肚鸡肠,一个尖酸刻薄,一个极其不容易相处的冰冷的怪人!过往的种种在封遥的脑海中闪过,她对他是有恩的,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被报答的恩情,她是对他有助的,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被感激的喜越,她是对他有情的,纵算这情的火苗十分的微弱,纵算这情被包裹在一层窗户纸当中谁都未曾捅破,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应有的回馈和应答。
就连那曾经叫封遥感受到与众不同的衣衫,在今天也不再有了特殊的意义。他是这绸缎庄的掌柜的,他怎么可能不给别人做衣裳?他对她说只为她自己做的鬼话,当时她竟天真的相信了!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在笑话秦素素的用情之痴,可现在的自己呢?难道不是把自作多情书写到了极致?想到这封的遥猛地抬起了无处躲藏的头颅,她满眼怒火地直视着蓝祎,“对不起,你想说可惜我根本不想听!”
没想到蓝祎听到这样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第一次,这个冷面的家伙笑得是那样的放肆,那样的嚣张,已经出于愤怒的封遥只觉得这是这个公子哥儿无情的嘲笑,她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怒火,将父亲叮嘱的刻制和忍让丢在了一边,她被抓住的胳膊稍稍反转,一个手掌已经握住了蓝祎的手腕,虽然那是一个男人的手腕,可竟然是那般的清瘦,封遥根本无需多费什么力气就轻轻抓起,那心底的窘迫化作了掌中的力气,只那么七八成的功力,蓝祎笑着的脸上就已经现出了疼痛的神色,起初还能勉强忍受,后来,实在忍受不住的蓝祎大叫了起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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