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米安依旧不解,芙兰卡指了指窗外:
“那里有很多的工人,很多的苦力,他们每天辛苦劳动,睡在满是臭虫的房间,仅仅只是维持自己一家活着就已经非常艰难,他们是殖民者吗?他们从殖民地获取到了利益吗?是,他们的工作也许正是殖民地贸易带来的,可没有了殖民地,进入正常贸易状态,他们就会失业吗?我看未必,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依旧有这么一份勉强养活自己的工作,而老板们失去超额的利润。
“他们有自己的诉求,有改变当前社会的倾向,经常会加入特里尔市民们的各种游行和抗议,对政府有强烈的不满。
“类似的人在特里尔有很多,他们有的基于各种缘由,甚至很同情被殖民的南大陆人。
“我故乡一位哲人王曾经说过,我们做事,一定要分清楚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玫瑰学派’制造各种恐怖事件,只会把同情被殖民者和同样在反抗政府的人推到自己的对立面,让自身成为统治者弥合内部矛盾的仇恨对象,这对南大陆人民反抗殖民的事业有害无益。
“那位哲人王甚至禁止他的情报人员搞暗杀,搞报复,更别提制造恐怖事件。”
芙兰卡回过神来,眼眸晶亮地补充道:
“只要能找到更多的朋友,最大程度地孤立敌人,激发那一点点火种,再小再零星的火焰也最终能点燃整片原野!”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寻找同盟,孤立敌人……再小再零星的火焰也能点燃整片原野……再小再零星的火焰也能点燃整片原野……卢米安有种受到震动,视界一下被打开的感觉,反复咀嚼起芙兰卡说的那些话语。
尤其最后那句,让他对“纵火家”的理解有了全新的认知,自身的第一条扮演守则呼之欲出。
过了十几秒,卢米安才郑重点头:“我现在赞同你的话,'玫瑰学派’制造恐怖事件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是被**填满大脑后做出的决定,呃,作为'**母树’的信徒,这样也很正常。”
芙兰卡撇了下嘴巴:
““玫瑰学派’要是专注于暗杀殖民将领、国会议员、政府高官,专注于破坏战列舰、军火仓库、兵工厂,我也不会特意嘲笑他们,但他们隔段时间就想搞血祭。
就想不分身份地弄死一大片人,我TMD可不想哪天就成了这些疯子的祭品。”
“这是很典型地把同情者推到对立面的案例。”卢米安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芙兰卡再次用不屑的口吻说道:
“这帮疯子不仅在北大陆诸国搞血祭,而且在南大陆也搞,在自己能施加影响的地方搞,经常让一个个村落变成无人之地,我看南大陆民众的身上可不只有殖民者这座大山,还有'玫瑰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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