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氏也道:“究竟是嫡亲表兄妹,五表弟再喜欢那只鹦鹉,究竟是个玩物,哪里能和亲戚比呢?即使当时一时生气,一两日下来怕也气消了。”
轮到卫长嬴,正要说话,端木氏眼波一转,与刘氏交换了个眼色,忽然呀了一声,拿帕子半掩了嘴,道:“媳妇却忘记了,三弟妹的嫡亲姑母,可不就是五表弟的母亲?向来做姑姑的最疼侄儿侄女不过,如今母亲可不就是心疼五表弟?五表弟又孝顺,念着三舅母也会给三弟妹这个面子,这事儿让三弟妹去说,一准能成!”
刘氏微笑着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说起来五表弟既要叫三弟妹表嫂也要叫表姐,是比咱们这两个表嫂都亲切些。只是三弟妹现下还没满月呢,又不好出门,怎么和三舅母说,宽慰五表弟呢?”
端木氏笑:“外祖母现下身子骨儿才好,三舅母自然脱不开身!但可以请五表弟过府,让三弟妹出面说和……怎么说三弟妹还是头一次与五表弟见面,五表弟怎么也得给三弟妹面子的。”
又向沉吟不语的苏夫人道,“母亲,现下鹦鹉已经被吃了,又不能从青州再弄一只来赔五表弟。即使能再从青州弄到、又给了五表弟,究竟不是原来养了十几年的那一只,说来说去,咱们只能尽力补偿五表弟……但五表弟一向孝顺长辈,若是母亲去问,五表弟一定什么都不要,就这么不计较了。可不计较归不计较,五表弟一定还是很难过的,让三弟妹出面,和和美美的把事情解决掉,岂不是也免了大舅母与三舅母之间的尴尬?”
两个嫂子一搭一唱的,卫长嬴都插不进嘴,本来只是劝慰苏鱼舞,卫长嬴倒觉得没什么。两人是嫡亲的表姐弟,即使之前没见过面,就像端木氏说的,冲着宋老夫人与卫郑音的面子,料想苏鱼舞也不会太为难表姐。
毕竟鹦鹉已经活不过来了……沈藏凝算起来也是苏鱼舞的嫡亲表妹,苏鱼舞能拿鞭子抽厨子、能逼着他大伯母的陪嫁走人,难道还能把沈藏凝抓起来揍一顿吗?发泄过后他冷静下来自然就明白闹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长辈们也会觉得他器量狭小,为了只鹦鹉对嫡亲表妹如此耿耿于怀,实在不是男子应有的器量。
但刘氏、端木氏现在一路说下来,居然是把为苏家大夫人与三夫人消除罅隙的任务也交给了她?
不说卫长嬴是苏家三夫人卫郑音的嫡亲侄女,单是这个身份,苏家大夫人就不会相信她——只说她一个晚辈,何德何能去给两位长辈调停、还是外姓长辈?
卫长嬴正色道:“两位嫂子莫要怪我直言,我年轻,又才进门,诸事都要请教嫂子们呢!若说靠着我娘家祖母与姑母的面子,五表弟上门时宽慰几句,这是应该的。但苏家的事儿,我却是不敢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