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卫长嬴叹了口气,夫‘妇’两个又说了两句话,听得外头远远传来更声,似乎是三更了,卫长嬴不敢再和丈夫说下去,怕他明儿个应差没‘精’神,就道:“不早了,咱们睡罢。”
翌日起来,卫长嬴请安时就和苏夫人提了两个表妹的婚事,道:“大姑姑虽然是帝都生长的,然而之前十几年都随大姑丈在任,两个表妹都还是这回才回到帝都来的,现下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大姑姑就把事情托了我,只是媳‘妇’虽然为了宽大姑姑的心,应了此事,但自己过‘门’未久,哪儿能做什么事呢?还求母亲疼一疼媳‘妇’,帮媳‘妇’这一回罢!不然,媳‘妇’可不知道怎么与大姑姑‘交’代了呢!”
刘氏和端木氏因为昨天晚上才收了卫长嬴分过去的香,这才隔了一夜,也不好现在就拆弟妹的台,都一起帮着说话,笑道:“咱们也都得了好处,却要与三弟妹一起求了母亲帮忙的。”
“三人为众,众口一词,看来我想不应也不成了?”苏夫人见状就笑了,道:“昨儿个那一匣子冰魄香莫不是你大姑姑提前给的谢礼?”
卫长嬴见婆婆心情不错,也打趣道:“回母亲的话,还真不是!只是大姑姑见媳‘妇’诧异冰魄香,道是媳‘妇’既有长辈在堂,断然没有越过了长辈用异香的道理,所以才分了两个匣子。只是媳‘妇’这儿给母亲打个包票,大姑姑统共就媳‘妇’这两个表妹这两个亲生骨‘肉’,若母亲帮了大姑姑这一遭啊,大姑姑说什么也要亲自上‘门’来谢母亲的。”
“你大姑姑可真是规矩十足!”苏夫人笑着道,“便是给你一个匣子装了,料想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会‘私’藏的,她还要教训你一番。不过你祖母在帝都时就是出了名的治家严谨,你几个姑姑少年时候的规矩仪态,那会可都是各家‘私’下训诲‘女’儿跟着学的,也难怪你大姑姑会这样说。”
刘氏与端木氏都笑,道:“只听三弟妹这大姑姑的做派,就晓得宋老夫人当年闺训的严格了,怪道三弟妹这样招人喜欢,是这样规矩严格的老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究竟与寻常闺秀不同。”
卫长嬴绝对相信祖母治家严谨——就是如今,宋老夫人也能当瑞羽堂一半的家。只是没想到祖母治家严谨到了让几个姑姑都成为当时帝都闺秀的楷模,也难怪大姑姑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目之中的最高模范居然还是嫡母,甚至把两个‘女’儿都教导得将这外祖母想象成无比完美的存在。
她琢磨着下回写家信,一定要把这个写进信里,叫祖母乐上一乐,嘴上却与两个嫂子谦逊道:“嫂子们这话我可不敢当,说起来祖母规矩是极严的,只是向来疼我,论到这规矩,我去两位嫂子可是远得紧。”
“三弟妹就是谦逊。”刘氏笑道,“就说这份谦逊,许多闺秀也比不上呢,还说规矩没学好?”
端木氏道:“再谦逊也没用的,规矩摆在这儿,咱们可都看得分明呢!”
卫长嬴就说:“要说这规矩,我要跟两位嫂子学的地方可真是多着呢。两位嫂子何尝不是大家之‘女’?所以说啊,这样夸奖的话,世家里的‘女’眷说了,我还能腆着脸听一听,母亲和两位嫂子这样说,我可不敢认。在母亲和两位嫂子跟前,我不过是个陪衬。”
妯娌三个都笑了起来,互相说对方谦逊。
这中间苏夫人回过头去和陶嬷嬷嘀咕了几句,转过头来就笑着道:“既受千金之香,这点儿小事怎能不帮?帝都各家的子弟,我大致都有所耳闻,只是你们大姐姐、二姐姐出阁都有些年了,藏凝么,她那‘性’.子,不磨一磨我真没脸去替她相人家——这两年倒没怎么打探,你这两个表妹都多大了?容貌‘性’情如何?你大姑姑又想给她们说个什么样的人家?”
卫长嬴笑着恭维了苏夫人两句,又说了沈藏凝几句好话,才讲道:“大表妹闺名是西月,如今十六,二表妹闺名茹萱,尚未及笄,却和四妹妹同岁。容貌都是秀美的,不瞒母亲,大表妹与媳‘妇’轮廓仿佛,却比媳‘妇’秀丽多了,二表妹也是个美人胚子。两位表妹‘性’情都是温柔娴静的,至于说个什么样的人家,大姑姑说,只要是‘门’当户对,长辈宽厚、本身品行端正、又有些才干就更好了。”
苏夫人噫道:“与你轮廓仿佛,那可是个美人儿!”
刘氏笑道:“母亲这话说得对,三弟妹你说你这大表妹只要一句话:与你长得像,咱们就知道是个何等的美人了。”
“说二表妹也不要讲那么多,就说和你比如何,只要不是和你天差地远的,那也决计是份难得的颜‘色’。”端木氏微笑着道。
卫长嬴羞红了脸:“两位嫂子才是美人呢,却来拿我打趣。”
刘氏和端木氏正要接话,苏夫人笑着道:“好啦,这事儿我接了,你容我想一想仔细,明儿个拟个单子与你,再和你说详细。”
“媳‘妇’代大姑姑谢过母亲!”卫长嬴忙福了一福,笑‘吟’‘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