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氏绝望的闭了闭眼——她素来知道这个堂妹在家里非常得宠,养就了骄横跋扈的‘性’情,出阁之后,因为所嫁的宋在疆是阀阅里难得的脾气温和的人,纵然她过‘门’数年无子,又不断的惹是生非,宋在疆也没怎么计较——上次她大大得罪了宋在疆宠爱的唯一的妹妹宋在水,宋在疆固然发作了一次,但端木无‘色’的母亲上‘门’去说了情,宋在疆还是容忍了下来。
天长地久的,端木无‘色’却是只会硬顶不会服软了——眼下是和霍氏翻脸的时候么?
果然霍氏听了端木无‘色’的话,非但没有反‘唇’相讥,反而举袖遮面,哽咽起来:“二弟妹,我知道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够贤惠,平常让你让得不够,但你这话说的也太诛心了!咱们妯娌都是一家人,若是能够向着我怎么可能不向着你?你说得仿佛我故意害你一样,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裴美娘冷笑着道:“端木无‘色’你也真够不要脸的,今儿这里上上下下,谁没看到霍嫂子在处处维护着你?似霍嫂子这样老实的人,连谎话都不会说的,为了你,我们母‘女’都快活不下去了,她都不肯说出真相!若非我用了点小手段,让老实的霍嫂子上了当,怕是霍嫂子再不忍,看着我们母‘女’去死,也要护好了你呢!失口之后霍嫂子不是还在拼命替你辩解?要是霍嫂子真心害你,一上来就把真相一说,既报复了你,又得了我们母‘女’的感‘激’,岂不是两好?倒是现在,你不感‘激’霍嫂子的维护,我们母‘女’也觉得霍嫂子太过偏心自己人——但我还要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家做嫂子的有你这样的弟妹,也真是前世里不修了!”
这时候霍氏又擦了擦泪,以长嫂的身份代气急败坏的端木无‘色’赔罪起来:“闵夫人,诸位,本来我们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现在才晓得是我这弟妹一时戏言,竟害得裴妹妹在贵家闹了这么大的误会。诸位也知道,我们妯娌的婆婆去得早,公公向来不管内院的事儿,夫君和小叔都是宽厚的人,这都是我这个做长嫂的不是,没有及时警醒二弟妹,又没有开导好裴妹妹,害了裴妹妹更使得贵家不宁,连太傅夫人都病倒在榻……”
端木无‘色’这会总算清醒过来,又惊又怒——霍氏这番话是要钉死了她说过这些话、是造成裴美娘这新过‘门’还没满月的侄媳‘妇’忤逆夫家大伯母、不敬诸位嫂子的罪名啊!
急‘乱’之下,她忍不住扑上前拉了霍氏一把,怒道:“谁要你假好心?我有认下这些事吗?你就来给我赔罪了!你给我闭嘴!”
天地良心,端木无‘色’再蠢也知道这会不能真的对嫂子动手,所以只是想拉过霍氏不许她再说下去了……但她手才碰到霍氏,霍氏就痛叫一声重重的倒了下去!
众人见这情形不免大惊失‘色’,顾不得责骂惊诧端木无‘色’居然敢当众对长嫂动手,纷纷上前搀扶霍氏——裴美娘的声音在其中格外的响亮,她尖叫道:“霍嫂子前些日子才小产过!端木无‘色’你!”
……一片‘混’‘乱’里,却见倒在地上的霍氏吃力的半支起身子,流着泪,却还扭头望向人群外愕然的端木无‘色’,满眼的诚挚怜恤,哽咽着道:“咱们没有婆婆朝夕教诲,所谓长嫂如母……我知道你向来不承认我这个嫂子,但如今你做错了事儿,我也总有责任。凭你受什么惩罚,我不能不为你担着点儿……你认我也好、不认也罢,我总要为你分担!”
卫长嬴随着刘氏一起劝慰霍氏莫要再伤心难过、先起来说话,又回头呵斥下人快去找大夫——忙‘乱’之间与刘氏目光一对,妯娌两个心照不宣:端木无‘色’,完了!
注木有错,作者又来糟蹋古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