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外头一个小使‘女’的嗓子怯怯的道:“大小姐,二小姐来了,说要给夫人和大小姐您请罪!”
苏鱼丽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看向榻上,压低了嗓子,道:“母亲您看,二妹妹这就过来请罪了,您不看旁的,也得看二妹妹的面子。毕竟二妹妹向来对咱们都是既亲切又尊敬的,从来没有得罪过咱们,您说是不是?”
卫长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钱氏有很多对不住三房的地方,苏家上上下下也看在了眼里,但苏鱼漓对三叔一家却向来尊重也亲热,并没有像其母一样由于苏鱼梁和苏鱼舞之争,对三房横竖看不惯眼。
这样一个侄‘女’亲自过来请罪了,卫郑音这婶母要是还计较下去,那就和不声不响坑了苏鱼丽的钱氏一个样了。
遂也柔声劝道:“表姐已经吃了亏,姑姑不为五表弟赚点回来,表姐这回已经吃下来的亏,岂不是白吃了?”
卫郑音凝神数息,到底深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们都是好孩子,看得都比我清楚!倒是我,反而是糊涂了。”
“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都是心疼‘女’儿,‘女’儿懂。”苏鱼丽忙道。
卫长嬴也道:“姑姑这一片爱‘女’之心,怎么能说糊涂呢?表姐却是体恤姑姑,正是慈母孝‘女’呢!说起来我就想到自己在闺阁里时的情景,真是惭愧得没法说,我做‘女’儿比表姐可是差得远了,常常要让母亲‘操’心,哪有表姐体贴懂事的十分之一?”
“就凭你这番话,你做‘女’儿时也差不了。”卫郑音感慨的道,“你说的很不错,我有这样识大体的‘女’儿,远远胜过了我,帝都顾氏‘门’楣还不如我青州苏,我还为她担心什么呢?”
苏鱼丽抿嘴笑道:“‘女’儿还不是母亲教导长大的?何况‘女’儿往后要母亲教诲的地方多着呢,哪里就能胜过了母亲?”
石氏松了口气,就笑着提醒:“夫人既然主意已定,莫如现下就请二小姐来见,免得二小姐一个人在外头怪惶恐的。”
“正是这个理儿。”卫郑音点了点头,冷冷一笑道,“钱氏让她这‘女’儿来请罪,不就是想显得我是和她一样不体恤侄‘女’的人吗?我就偏不迁怒鱼漓,不但不迁怒,我还要好好的宽慰她,让她惶惶恐恐的来,放放心心的走!”
于是接下来二小姐苏鱼漓果然是惶恐着进来请罪:“闻说三婶病了?都是侄‘女’不好,因着表哥要去东胡,连累大姐姐提早出阁,使得三婶……”
她话还没说完,垫了两个隐囊的卫郑音就拿帕子遮着嘴,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你这孩子,我就想你好好的过来请什么罪?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也太多心了,我之所以病了,却是这两日房里多搁了冰,有些头疼,这才躺一躺的,却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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