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丽也是恨得牙痒痒的,道:“母亲不知道,‘女’儿昨儿个在家里就好生收拾了他一番,结果他到了母亲跟前还这样不知悔改!等回去之后,‘女’儿一定给足他好看!”
卫长嬴倒是另有看法:“这番话虽然是表姐夫传出来的,然而表姐夫的为人,各家谁不知道?他说的话,如此荒谬,居然传着传着都快成真相了。幕后怕是另有人在‘操’纵,表姐夫许是被人坑了。”
卫郑音道:“这个如今还不知道是谁,且不去管。先说乃峥这儿,哪有他这样做外孙‘女’婿的?这也就是父亲母亲都不在帝都,我念着他是鱼丽的丈夫给他留份体面!要不然……”
“总而言之他这次这么大的胆子,不管不行了!”卫郑音磨了磨牙,‘阴’着脸对‘女’儿道,“我预备把他打发出帝都外放到地方上好好的反省反省!他自来在帝都有口无遮拦的名声,从前一来念他是顾家子弟,二来念他年幼无知也还罢了。结果他如今一点儿敬畏之心也无!这样怎么成!”
苏鱼丽向来最识大体,立刻听出来卫郑音这么做其实还是为了自己考虑,担心顾乃峥如今连妻子的嫡亲外祖父外祖母都敢随口胡说了——卫郑音要不是宋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苏鱼丽是宋老夫人的亲生外孙‘女’,念着嫡亲骨血的份上,还有在老夫人跟前求情的机会。
不然,瑞羽堂再式微,总归也是阀阅,宋老夫人要收拾顾乃峥,他再奇葩也是个悲剧。
偏偏顾家又管不住这个嫡长子,万一顾乃峥被放任惯了,得罪了无法赔罪的人,他没有好下场不要紧,牵累了苏鱼丽,卫郑音能放心吗?如今借着他编排卫焕与宋老夫人,打发他外放,一来也是警告其他那些传谣言的儿‘女’;二来却是要叫顾乃峥清醒清醒,知道点儿分寸。
明白内中缘故,苏鱼丽自不会阻拦,点头道:“一切都照母亲吩咐。”
“他这种人外放,身边没人盯着也不成,你得跟他一起去。就是你那个小姑子,原本你婆婆去了,裴家疼爱‘女’儿,把她接去幽州养了几年。”卫郑音又叮嘱‘女’儿,“如今因为你嫁过去,才送了她回来,一来是为那句‘丧‘妇’长‘女’不娶’,有你这做嫂子的教戒了;二来也是她到了婚配之年,裴家做主不了她的婚事。你最好问问她的心思,若能定下来人,先把人给她定了,免得人家议论你这做嫂子的不疼小姑子,顾柔章都十六岁了你还不给她相看人家。”
卫长嬴也说:“定好了人家,等到了日子,便是表姐还随着表姐夫在任上,只要回来主持一下婚礼就好。”
三人商议了一番,苏鱼丽又想起来一事,向卫长嬴歉意道:“夫君他这个人!有件事情,我这一回‘逼’问他编排外祖父外祖母时顺带才问出来的,本要叫他当面给表妹你赔礼,然而方才竟忘记了,他如今怕也到了家……我先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卫长嬴笑着道:“表姐是说解家酒肆吗?也没什么,不过是一顿饭。”
“解家酒肆?”苏鱼丽一愣,道,“这么说他在酒肆那会也得罪了你?”
“表姐说的是?”卫长嬴忽然觉得有点不祥。
果然苏鱼丽解释道:“我是说之前沈表弟带你去‘春’草湖,结果在芙蓉洲遇见不知礼仪的‘女’子阻拦,调戏沈表弟。后来不是因为冒称太子姬人被沈表弟发怒下了手吗?然而夫君他……他却到处说是你干的!”